卓楚悦抬起头来,闯进那个男人的目光。
她回答,“斐波那契螺旋线。”
他笑起来居然有几分阳光,“那是什么?”
卓楚悦歪过头,“黄金分割线,地砖、天花板都是,这间酒店有品味。”
电梯门打开。
可茵挂断电话,向电梯中走去,脚一软,险些栽倒。
男人十分关切的扶住她。
卓楚悦忽然失望,他的目标是可茵。
走进电梯中,可茵都没有推开他,反而朝他笑嘻嘻,“为什么男人都好贱?”
语出惊人,害得卓楚悦也差点跌倒。
他回头问,“没事吧?”
她摆摆手,“没事。”
“是他说的,他不喜欢我,看我追他追得好辛苦,所以答应和我在一起,现在我不想再忍他的颐指气使、玩失踪,又说舍不得我,可不可以不分手?”
男人听得一脸不耐烦。
卓楚悦想不通,皱起眉头问,“你为什么要接他的电话?”
男人忽然笑出来一下。
可茵愣愣地说,“也对。”
她笑着笑着,却黯然下去,“我好笨,为什么要接他的电话。”
醉酒的人情绪丰富。
男人望向卓楚悦,介绍起自己,“周嘉庭。”
卓楚悦说,“我叫周可茵。”
可茵笑个不停,“你骗不了他,他是我哥哥。”
“哦……”她微微愣,重新观察他,很慢很慢的反应,“卓楚悦。”
他笑着说,“我知道。”
卓楚悦与他对视,结果败下阵来。
她压低帽子,遮住眼睛,产生一个疑惑,究竟是他看任何人都很专注,还是很专注地看着她。
几小时后,卓楚悦在酒店的大床上醒来。
拖着毫无活力的身体,走进浴室洗澡。
她的头发又多又长,吹干要好久。
周嘉庭回到酒店,在客厅坐下,听见吹风机工作的声音。
过一会,他见卓楚悦走出房间,就问,“起来了?”
周嘉庭从家里过来,更换了一套整洁的衣服,而她没有干净衣服可换,只好穿昨晚的吊带裙,皱皱巴巴,不太清爽。
“嗯。”
她看看可茵的房门,还是紧闭。
周嘉庭说,“给你点了一份早餐。”
他拎起座机听筒,让酒店服务生送来早餐。
卓楚悦拧开矿泉水瓶盖,还没喝上,见他放下听筒,她忙说,“谢谢。”
酒店的早餐是干草熏三文鱼、帕尔马火腿片配无花果、烤吐司,一些饼干。
咖啡是现磨的,香味醇厚,非常苦,微微酸。
卓楚悦尝一口就放下。
她不需要提神,回家可以倒头再睡,现在更想喝一杯果汁。
周嘉庭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卓楚悦动着刀叉,问他,“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他回答,然后一顿,说,“一会我开车送你回家。”
第8章
卓楚悦客气的推拒,“不麻烦你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你是可茵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了,不用这么客气。”
她没理由再拒绝。
早餐分量不多,她把火腿片、三文鱼都夹进吐司,吃到只剩下几块饼干。
周可茵的房间有声音,大概是她起床了。
卓楚悦转向沙发,问他,“给可茵点吃的吗?”
周嘉庭眼不抬,语气明显亲近地说,“没事喝那么多,让她饿着吧。”
裙子上有昨夜的烟酒气味,她很不舒服,心不在焉,精神也没有恢复,失去交际能力,想不到该说什么,慢慢喝着矿泉水。
整个客厅只有手机传出的球赛解说。
突然间,可茵房间的门打开,她眼皮耷拉,一脸疲态,穿着酒店的浴袍,就站在门里,说,“你先送楚悦回家,我再睡一会儿。”
说完将门关上。
周嘉庭起身,“我送你回去?”
“好,我去拿包。”卓楚悦说。
她随身的行李,只有一个小小的提包。
检查下提包里的东西是否都在,她拔掉手机充电线,看一眼,原来已经是下午一点钟。
有一通未接电话,两条未读短信,都是梁明轩。
比她的父母还要称职。
泊车司机将周嘉庭的车开上酒店门前,一尘不染的黑色保时捷,不是她想象的跑车。
卓楚悦坐上副驾座,听见他问,“什么地址?”
她脱口而出以前在别墅区的家,马上又否认,“不,不对……”然后报出正确的地址。
周嘉庭问,“一个人住?”
卓楚悦不禁思考,为什么他会有这个疑问。
“不是,我和父母一起住。”
他有一些诧异,点点头。
下午的太阳高照,不少人在树荫下行走,或等待公交巴士。
车内空调开得很低,她摸摸胳膊。
距离到她家,至少要再开十五分钟,她转过头去,说,“稍微调高一点。”
他没听清,“嗯,什么?”
“空调。”
他调高空调温度,也没有开音响,陷入沉默。
于是,她给梁明轩回电话,“我在回家的路上了。”
梁明轩说,“昨晚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