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松一点。
你现在这紧张到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会让我以为,这几个月一直都在努力实践的做护工的本事,又彻底退化回去了。”醋谭很认真地解扣子。
不知道是怕扣子被自己解坏了,还是怕会把衣服给弄皱了,醋谭手上的动作就搞得和放镜头似的。
当尤孟想被醋谭“护理”地只剩下身上的最后一块布之后,他已经有点想哭了。
不是说说的那一种,是真的眼泪就快要流下来的感觉。
他不过就是想要去洗一个澡,为什么醋谭就要给他上一遍人间酷刑呢?
早知道会是这样,他还不如不要想着去洗澡。
醋谭让尤孟想放松,尤孟想自己也想放松。
可不管他怎么努力,身体的紧绷程度都愈演愈烈。
“为什么你躺着比我还紧张?
你放心,小醋醋是很专业的。
护工的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小醋醋现在准备开始做医生的工作咯。
我要来检查看看,帅尤尤最让小醋醋销魂的锁骨的恢复情况。”醋谭说完自己专业,就很认真地开始检查。
醋谭并非骨科医生,在医院实习轮岗的时候,表现最差的科室,肯定是骨科。
醋谭嘴里的专业检查,和所有骨科医生的检查手法都不一样。
骨科医生,给锁骨骨裂的病人检查,要么让去拍片,要么用手摸一摸,在不济也会用眼睛看一看。
可醋谭却是用嘴检查的,更准确地说,是舌头检查。
尤孟想本来就已经紧绷到极致的肌肉,这会儿触感都快赶上石头了。
没有办法再承受醋谭检查方式的尤孟想,把醋谭半推半抱地挪到了自己旁边的位置上。
尤孟想睁开眼睛,从自己坐的地方,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今天这样就有点过分了,你乖乖待着,要看片就看,我去洗澡。”尤孟想声音压抑、表情微怒,说完就准备逃去浴室的方向。
醋谭人是被尤孟想挪到旁边去了,手却紧紧地拉着尤孟想的,一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
尤孟想刚想把自己的手抽走,问醋谭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再干什么,醋谭反而抢先发问了:“什么都还没有做,你为什么要去洗澡?”
醋谭借着尤孟想手的力气,自己顺势就从坐的位置起来,站到了尤孟想的跟前。
尤孟想躺着的时候,醋谭要“检查”尤孟想的锁骨,还得用力撑着。
等到两个人都站起来了,尤孟想锁骨的位置,简直就是自己往醋谭的嘴里送。
尤孟想一动不动地站着,一身原本就硬的像石头一样的腱子肉,彻底石化了。
尤孟想用自己残存的理智,轻轻地推开了醋谭。
双臂撑开醋谭的肩膀,看着醋谭,用带着火热也带着疑惑的眼神,确定醋谭是不是认真的。
“你这个病人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医生还没有检查完呢。”醋谭终于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打算继续埋头“检查”锁骨的恢复情况,以达到避开尤孟想的视线的目的。
“你确定现在是一个合适的时候?
你确定不会忽然又有了特殊体质、或者特殊时期。
你确定不会有用我现在马上就要被冲昏的头脑,没有办法想象到的,其他各种各样的特殊情况?”尤孟想和醋谭从圣莫里茨“同居”到了伦敦,他有太多可以和醋谭同床共枕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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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少说话,多干活
从一开始,尤孟想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到后来被醋谭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
那种临门一脚把球给踢飞了的感觉,使得尤孟想把和醋谭睡在同一个房间,列在了现阶段最不能做的事情清单第一条。
从十六岁的情窦初开,到五年十个月又是天之后,在Zuoz高级雪道上的意外重逢,再到此后的甜蜜“同居”。
这绝对是一个男孩,最忍无可忍的年岁。
尤孟想没有女朋友陪伴在侧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都已经“生活在一起”了,却还是一次肉都没有吃到。
此中艰辛,和种种“非人道”待遇,只有尤孟想自己才能体会。
被醋谭刻意放慢的动作的一通折腾,尤孟想身体和心理的憋屈,都已经上升到了无法排解的程度。
尤孟想问醋谭是不是确定,醋谭的回答既不是一个字“是”,也不是两个字“不是”。
“你的问题真多,要学学小醋醋,少说话,多干活。”醋谭一直自诩是一朵食人花已经很久了。
但到了第一次真的要吃人的时候,难免还是有些害羞和无措。
尤孟想问的这个问题,醋谭始终是不好意思说心里话——愿意地不能再愿意。
但她用接下来的行动给了尤孟想一个确定的答案,醋谭就躺在那里,摆出了一副任君采撷的架势。
尤孟想的眼角,莫名地流下一滴水珠,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
是因为专属于尤孟想的梦想得以实现?
还是因为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动?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仿佛是一个本能的反应,随着那一滴水珠滑落的,是尤孟想所有的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