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哥儿怎么和你说的?什么时候说的?”
“他说既然我不去，他也不去了。姑母要走了，他留在家里帮姑母张罗路上吃的用的。就是昨晚来说的。”
莫氏瞠目，这个姜衡，昨日白天才见过，晚上又来，真不知是该夸他殷勤，还是骂他大胆。
“那他今日来不来?”
“不知道，”瑜楚看着莫氏脸上，小心翼翼地问道：“娘，以后是不是不让世子偷偷过来了?”
第103章约法三章
莫氏看女儿小心翼翼的模样，越发觉得好笑，索性趁机吓唬她两句，省得姜衡越发无法无天，进出华府如入无人之境。
于是皱着眉头沉吟半日，才道：“论理，你们俩成亲前是不该再见面的，不过衡哥儿也不是那不懂事的孩子。若要还想来，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瑜楚忙点头：“娘说，我都答应。”
“第一，不许来的太频繁，没有重要的事话，每五天只好来一天;第二，每次不许呆太久，不许超过半个时辰;第三，每次来府，须告诉我一声，让我知晓。”
“好，好，我都答应，也定让世子答应。娘，还有没有?”
莫氏忍住笑：“暂时就这些吧，我想起来再添。”
当天夜里，瑜楚梳洗了，就拿本书靠在床上，一边看一边等姜衡。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到有人轻轻地敲窗户。
瑜楚要去开窗，琯柚抢着上前道：“姑娘披件衣裳，奴婢去。”
白天从丛桂轩回来，琯柚就知道自己“告密”的事被发觉了，故而十分不自在，什么活都抢着干，引得棠梨等几个丫头纷纷侧目。
瑜楚也由着她。虽然知道她向母亲报告也是职责所在，可毕竟自己才是主子，琯柚背着自己向外泄漏秘密，总归不恰当。故而明知她心中惴惴，也不去开解。
姜衡熟门熟路地跳进了屋，并没有发觉瑜楚主仆两个有什么异样，带着兴奋道：“你可听说你们府上三姑娘同二皇子的事了?”
屋里暖和，瑜楚上前帮姜衡解下斗篷，又把自己的手炉塞给他，才道：“你动了什么手脚，怎么把瑜英换成瑜昭了?”
姜衡哈哈大笑：“果然我的楚楚就是比别人聪明，一下就猜到是我掉了包。”
瑜楚忙上前捂住姜衡的嘴：“小声些，别让人听见。”不料姜衡趁机在瑜楚手心里啄了下一，倒把她闹了个大脸红，连忙收回了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说。”瑜楚背对着姜衡催促道。
姜衡见琯柚知趣地退了出去，便把瑜楚缓缓拉到自己身边，让她坐定了，才解释道：“华大姑娘偷偷约了二皇子在严府的抱山楼见面，然后谎称是严俊强要她去的，求着三姑娘帮忙，带两个严府的下人一同过去，说是好让严俊不敢造次。”
瑜楚大吃一惊，匆忙打断道：“瑜英这是干嘛，让瑜昭看见······”话未说完，自己就明白了过来：“她想让瑜昭，不对，是想让严家的人故意撞见，逼得二皇子不得不同意她进府。”
姜衡忙夸道：“楚楚真聪明。”又想亲一下，却被瑜楚躲过了。
“你好好说话，不许动手动脚的。”
姜衡一脸的冤屈：“我一直动的都是嘴，哪里动手动脚了?”
瑜楚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快说!”
姜衡见瑜楚眼波流转，十分娇俏，心里痒痒的，到底捉住她的手亲了一下，才接着道：“我使人绊住了大姑娘，又演了一出单簧，让三姑娘知道了抱山楼里等着的是二皇子。”
瑜楚等了半日，见姜衡只顾喝茶，忙嘟着嘴推推他：“然后呢?”
“然后就让源哥儿带人去捉奸咯。”
瑜楚觉得很是不可思议：“你没有把瑜昭丢到抱山楼?难道是她自己去的?”
姜衡促狭地笑：“我又不是吴贵妃，干不出把人敲晕了再关到一起的蠢事。”
瑜楚也忍不住笑了：“那你怎么知道瑜昭一定会去抱山楼?”
“我不知道。”姜衡干脆道：“我只是做了些布置，去不去，是三姑娘自己的决定。她去了，不论能不能进刘炽府里，都断了大姑娘的念想，也算给岳母报了仇。她不去，刘炽白等半日，大姑娘还是要嫁到严府，咱们也不吃亏。当然了，依我推测，三姑娘定是会去的。平日听你说起，就听的出三姑娘最是爱慕虚荣，这样的人，怎么能忍受你和大姑娘在亲事上都盖过她?有了机会，自然是要搏一搏的。”
瑜楚不由得佩服姜衡对人心的洞察力，又问道：“瑜英跟了二皇子那么久，他都不吐口让她进府，怎么才见了瑜昭一面，就肯了?”
姜衡便笑：“大姑娘和三姑娘，哪个生的出色些?”
当然是瑜昭。在瑜昭的明艳和娇媚面前，瑜英只能算是清秀。不过······
“就因为这个?因为瑜昭长的好看?”瑜楚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男人嘛，还能有什么原因。”姜衡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抬眼却看见瑜楚正审视地打量着自己。
“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孩子，那你呢?瑜昭可比我漂亮多了。”瑜楚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的容貌，就是略比瑜英强些，单看也算漂亮，可同瑜昭那样可风情可娇憨的美人比起来，就不够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