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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皇府贵妻_婧邪【完结】(35)

  元焘只笑不语,换着花样给云溪夹菜,自己却吃得不甚多。

  云溪琢磨着:看样子纸里包不住火,他这是要先礼后兵?

  不出所料,待云溪吃的差不多了,元焘命人撤下宴席,忽然话锋一转道:“有一句话,我前几日便想要问你。”

  云溪眼角微抬,稍稍有些意外——这回元焘居然没有自称“本王”,而是用“你”、“我”。

  元焘一眨不眨地盯着云溪,正色道:“那日我暗示你以南梁公主身份为己开脱,你为何脸色骤变,不依照我的计策行事?”

  云溪立即想起那日淑妃咄咄相逼,元焘背对众人,轻轻朝她吐出一字:梁!

  思忖片刻,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王爷消息灵通,应该知晓妾身并非梁帝亲生。”

  元焘果然点点头:“你是南朝前恭帝楚德文之女。”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都不提云溪乔装扮丑之事,元焘把玩着酒杯忽然放下,突然斜向云溪:“莫非恭帝竟是遭梁帝残害致死?”

  云溪很想揶揄过去,可惜做不到。

  她已知再也瞒不下去,恨恨地咬牙切齿,终于在元焘面前暴露最真实的自己:“妾身与梁裕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元焘见云溪脸色煞白,迟疑了一下,道:“梁宫贴出的告示说是恭帝突发心疾不药而亡,但我北邺派出的暗探却说有可能是被下了毒。”

  云溪目光微垂,透过鎏金银箸繁复的纹理,仿佛看到了南朝十数年间动荡不安的朝局,以及父皇死不瞑目的那一幕。

  她咬了咬唇,声音沙哑着地对元焘说:“一床破被!”

  元焘一怔:“破被?”

  云溪手指微屈,纤长而薄的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刺得她掌心有些痛:“父皇未饮那鸩酒。他一生信奉佛教,说佛祖有云,‘人凡自杀,转世不能再投人胎’。那些人听了,便用棉被……”

  说到这里,她一阵哽咽,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元焘唏嘘,将云溪一双冰凉小手握进掌里:“是我唐突了!”

  云溪垂下头长睫微动,觉得眼下不失为一个就坡下驴,主动和元焘把话挑明的好时机,咬了咬唇道:“妾身当初迫于形势嫁给王爷,心有不甘,故而没有以诚相待。”

  元焘琥珀色眼睛眸光黝黝倏地闪亮,似是鼓励,又像是殷切期盼。

  云溪不敢看他,顿了顿,硬着头皮道:“妾身,妾身脸上原本没有这块胎记。”说完垂下头,一副低头认错的模样。

  元焘却唇角噙笑,强令云溪抬起来与他对视,凝视着她的眼睛,唇角露出一抹温柔:“我还当你一直要隐瞒下去!”

  云溪微微脸红:“妾身在梁帝眼中命如草芥,好容易逃出生天,唯恐又掉进另一个火坑,故而才……”

  这几日里,元焘对此早就做过多种揣测。

  虽然知道云溪所说未必属实,但就算是糊弄也好,云溪毕竟给了他一个理由。

  故而元焘盯着她的眼睛,沉吟片刻,手指轻抚她的面庞,温柔道:“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以后往后,若你不愿意,我自不会强迫你。”

  然后目光落在云溪左脸胭脂绯色“胎记”上,目光沉沉,许久没有说话。

  云溪心知他是不想让自己再如此扮丑,但见元焘欲言又止并不明说,故而避开他的目光,有意装傻。

  只是,到底忍不住问他一句:“妾身一直隐藏的很好,王爷是如何发现的?”

  元焘斜睨了她一眼,貌似风轻云淡地笑了声:“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自个儿好好想想!”

  云溪怔了怔,觉得问了等于没问。

  元焘却趁机牵起她的手攥住不放:“时辰差不多了,我送你去翡翠池!”

  云溪有些意外:“王爷不去吗?”

  一句话未说完,她突然意识到翡翠池乃是北邺皇室沐浴之所,蓦地闭口。

  元焘清楚地看见一朵可疑的红云却从云溪面颊升腾而起,直奔脖颈而去,眼眸里笑意浓浓:“哦?你可是在主动邀约我?”

  云溪脸颊微烫:“妾,妾身……”

  元焘哈哈一笑,安慰她道:“我倒是想和你一起,只可惜公务繁忙,逃得了一时,逃不了长久。时辰到了,还得老老实实回去处理。”

  云溪顿时长吁一口气,心想从此往后便再不能拿那些虚与委蛇之招数来应付元焘,也不知今日这一步行的是对还是错。

  元焘随即打开另外四个锦盒,指指里面的白玉耳坠、玉镯、颈圈、戒指告诉云溪:“都是和钗成套的,回头别忘记戴!”

  云溪却暗自腹诽:怎么都镂的花样都是银杏叶?

  还箫

  说话间,元焘扶着云溪走了出来。

  云溪驻足回望,只见这座园林正门匾额上端端正正题了两个大字:静园!

  她不禁暗暗思忖:瞧这庭院内外好一派江南小筑的格局,莫非专为什么人而设?

  元焘见她神色隐约猜到一二,遂解释道:“此处本是为一个小友而设,难得你喜欢,日后若有空闲,你我在此小住些时日!”

  云溪只听见“小住”没留意“小友”,便自然而然地忽略了某些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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