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识字。
“容奚……”
“容奚，你在……在哪儿啊。”
还是没有人回她，闻暮抱起旁边的布偶娃娃，鞋也没穿就下了床去找容奚，房间很大，容奚的身份让他分配到基地里最好的别墅之一。
浴室卫生间厨房闻暮都找了一个遍，没有看到容奚，闻暮的手指忍不住捏怀里的布偶娃娃，她举起布偶娃娃，“你知道容奚他在……在哪儿吗?”
布偶娃娃显然不会回应她，闻暮放了下来，抱着它继续找容奚。
“容奚，你在吗?”她站在板凳上打开冰箱。
“容奚，你在吗?”她爬上楼梯探出脑袋看了一眼书柜顶端。
“容奚，你在吗?”她犹豫许久，爬进了黑乎乎的火炕里，最后爬出来的时候脸上黑乎乎的，连衣服也脏兮兮的。
……
四点了，做完研究的容奚看了一下手腕的表，阿暮应该醒了，肚子可能会饿。
身边的研究员告诉他苏长裴来了，容奚侧头让让研究员做好备注，脱下手套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大门外站着苏长裴，看他出来走上前来，“关于上次出任务得到的消息。”
“去我家里说。”容奚对他道。
苏长裴一愣，“你家?”他记得容奚是不喜欢别人去他家里的，他对于自己的私人领地要求很严。
“嗯。”容奚淡淡点头，和苏长裴走到换衣室里把白大褂换下放回原处。
两个人一起走到容奚的别墅面前，容奚伸手解除掉布下的禁制，掏出钥匙打开门，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闻暮抱着布偶娃娃跑到门面前，仰头盯着门打开。
容奚打开门，低下头，就看到闻暮站在他面前，不低下头还看不见她。
“容奚，你去哪儿了。”闻暮扯着布偶娃娃的腿语气抱怨而又不满。
“研究院。”容奚回答，他蹲下身，摸了摸闻暮的脸，一手的灰，手放在闻暮眼前，语气有些无奈，“这个是怎么回事?”怎么把身上弄得这么脏，她不是有洁癖讨厌脏东西吗?
闻暮眼睛一红，“我……我找你。”她伸手一指，“爬到里面去找你……”结果没找到。
容奚：“……”
那里面能藏得了他吗?昨晚上不还是很聪明来着，结果今天又变蠢了吗?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将她抱了起来，也不怕她把他身上弄脏，“我先去给阿暮换一身衣服，下来再说。”
苏长裴点了点，目光看向容奚怀里的闻暮，眼神微暗，其实他，是不怎么相信长悠的事情是她做的，但是长悠讨厌她，她在一天，长悠就会难受。他不想伤害她，只能想想办法，让她离开容奚。
苏长裴想的闻暮不知道，她从容奚怀里探出头看着苏长裴，眼睛眨了眨，充满了疑惑，她伸出手指向苏长裴，声音软绵绵的道：“他……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有事要谈，你听不懂的。”容奚戳了一下她乌黑黑的脑袋，抱着她走上楼，想起了什么，他低下头，眉头轻皱，“对了，我不是留了纸条给你的吗?放在床边，说了我去研究院，醒了的时候来找我。”她没看到?好像不是很可能。
“纸条?”闻暮扬起脑袋，想了一下，在回忆里找出那张被她揉成一团丢掉的纸团，“我看不懂!”
乌墨没教她认字，她记忆里也没学过这些东西，容奚写的什么她根本都不知道。
“教我!”她松开布偶娃娃，双手啪的拍上容奚的脸颊上，像只缠人的章鱼蹭在容奚身上，“我要学!”
“好好我待会儿教你。”容奚这才知道她不识字，果然是真的全部忘了个干净，白得像一张白纸。
苏长裴坐在楼下等容奚，等了一会儿的时间都不见容奚下来，他去上了个厕所，洗手的时候闻到一股血腥味，从楼上传来的。
苏长裴甩了甩水，血腥味?容奚他们在楼上受伤了?他觉得自己应该上楼看看，但是转瞬一想容奚是基地的治愈异能最为登峰造极的人，他去应该帮不上些什么。
很快血腥味淡去，苏长裴出去的时候，容奚拉着闻暮下楼，“刚才我闻到了血腥味，怎么回事?”苏长裴关心的问。
“阿暮不小心擦伤了，我已经给她治愈好了。”容奚笑了笑，他让闻暮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拿出一堆零食放在她身边。
苏长裴说的是有关将丧尸变回人类的线索，提到这个事情他神色深沉起来，“这次我们出去执行任务，穿过邺城市的时候，发现那里有很多高于别的丧尸的高等级丧尸，他们的智慧和常人无异，我们之中因为有长悠的屏蔽异能所以没被发现，另外有一只小队误闯全军覆没，我觉得那里很有可能就是丧尸的发源地，去那里能找到些什么有用的东西。”
而且，他的妹妹，最初也是被抓去邺城市的研究院的……
“说不定末世，其实是人为，而不是天灾。”如果是人为，就一定有解决的办法，知道是人为，还可以顺藤摸瓜找出是哪些人，从而得到些什么。
邺城?闻暮嘴里咬着一块薯片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