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越没料到他是问这个，想了想，答道：“是的。我进去看了，说是心理咨询室，其实就是一家小神婆店，神神叨叨的，看着很邪乎 。”
这个结果司宸翰已经听他说过了，也明白过来王嫂之所以诡异地在司辂床头烧玩偶，应该就是受了她的心灵导师，也就是那些神婆的指引和点化了。
这原本是封建迷信套上了心理咨询的外衣进行欺骗，只要向相关部门举报就可以了。
可是因为陆轩铭刚刚提到了巴格仁，司宸翰不得不再次找姜越确认一下那间心理咨询室的名字：“那家心理咨询室是不是一家连锁心理咨询机构，名字叫爱之灵?”
“是的。”姜越回忆了一下：“似乎是本市富豪资助的便民心理咨询诊所……等我确认一下……”他调出先前整理的资料，大致浏览了一下，拿起手机说：“司总，是巴格仁旗下的爱心产业。”
巴格仁近年来在做生意的时候一直在非常高调地做慈善，在C市既有“首富”的称号，也有“首善”的赞誉。
一年前他因为国内爆发的一起高中生因压力过大而在高考前夕跳楼自杀的事件而炮轰中国心理咨询行业落后，校园心理咨询中心更是形同虚设，激愤之下，扬言要为国内心理咨询行业的崛起贡献一份力量，把心理咨询做成连锁品牌，开到学校里去，开到社区里去。
当时这一举动引来了许多关注，引起了网民轰轰烈烈的讨论。许多渐渐正视心理疾病问题，认识到心理咨询重要性的民众对巴格仁的这一壮举表示了高度了赞扬，一时间报道不断。
可是这个事前劲很大，后劲不足。等网上的热度一下去，事情的关注度就慢慢地降了下来。
司宸翰也是前两天偶然看到巴格仁的个人专访文章中有提到“爱之灵心理咨询连锁品牌”，才想起来一年前的事情。
这时前有王嫂虐待孩子，期间行为诡异，沈柔溪帮助隐瞒，后有姜越调查出沈柔溪跟赵海有联系，王嫂经常出入巴格仁旗下的心理咨询室，再有陆轩铭说巴格仁为了帮助义妹要开始使绊子，而公司最近这一段时间也确实不太平……司宸翰不免地就要多想一想。几乎在一瞬间就把这些联系了起来，当做了一场是巴格仁在针对他的阴谋。
然后再多想一下的话，他又觉得连张瞬都开始想显得行踪诡异，不能尽信了。
于是又问道：“张瞬那边你查到什么了吗?”
姜越这会儿站起来点了个羊肉泡饭正狼吞虎咽地嚼，闻言把嘴一抹，对着手机诉起了苦：“我只是个凡人啊老板，光一个赵磊我都快跑死了，这个张瞬实在是顾不上了……”
司宸翰听他一边哀嚎一边还打了个嗝，忍不住把手机拿开一些，似乎觉得鼻尖都萦绕着古怪的味道，然后他默了默，对着姜越道：“你不是还有帮手?”
“帮手都被我派出去找赵磊去了。他爸他妈都被抓了，就剩他一个亡命徒在外跑路，公家那边动作又太慢——您不是担心他会报复您家嘛。”姜越振振有词地反驳。
司宸翰无声地叹息了下，反正自从他认识张瞬之后就开始调查他，查来查去也没查出来什么。他就是一个时灵时不灵的玄学大师，一时看起来仙风道骨，一时看起来吊儿郎当，背景干干净净，却又让人看不透。
“算了，不用再查了。”他对姜越说。
就在这时，姜越那边像是遇到了什么人，就听见他低喊了一声卧槽，然后桌椅刺啦一声被推开了，他的声音通过话筒闷闷地传了过来：“你干嘛?哎，你夺我手机……”
司宸翰皱了皱眉，凝神听着动静，察觉到手机似乎是摔在了桌子上，然后被人重新捡了起来。
“大哥，你又派这小子查我啊?”不满的声音传来，是张瞬。
姜越在那头低喊了起来：“美死你，谁说我是在查你?”
张瞬握着手机，眼睛看向姜越，带着点怀疑，他坏笑道：“不查我你在我家楼底下蹲两天?”
第53章 调查
“那是因为我调查对象在这里出现过!”姜越气急败坏地说。
张瞬长长地喔了一声，松开一直按住他肩膀的手，对着电话说：“大哥，你们这次在查谁啊?”
“一个逃犯。”司宸翰简单地说。
“真厉害。”张瞬赞了一句，掉手就把手机还给了姜越。
姜越身高与张瞬差不多，两个人彼此看一眼都是平视的那种。外形上姜越是要比张瞬健壮很多的，因为职业要求，拳脚功夫也很厉害，平时看起来不像个侦探，倒像个体格健壮的运动员。
与之相比，张瞬就不够瞧了。他身形单薄，身体瘦弱，皮肤苍白又弱不禁风，头发都快过耳了还不去剪，自带浓厚的颓丧画风，单看那脸像是在家里宅了二十年不见天日的人。
前几年，姜越接受了司宸翰的委托，兴致勃勃地开始了调查张瞬的任务。
然而前前后后调查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都查不出来他身上有什么猫腻，最终因为调查时间太久、战线拉得过长，也只能无奈地承认这货就是个混吃混喝的死算命的。
司宸翰听了他的报告后让他暂时不要再调查，可是他已经在过往的调查中，在与张瞬的接触中，接二连三地吃了败仗，在历经了被人当场抓包被迫结束跟踪行动，被人当众诬陷成欲在小区行窃的小偷，被人一招制住封死动作无法施展拳脚……等种种屈辱中，他站在寒风中，单方面宣布与张瞬结了仇，此生与他就是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