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予依言回浴室洗漱，母亲紧随其后，扒着浴室门框，问她：“你高中同学里有个叫文州的吗?”
文州?
林知予擦脸的动作一顿，稍作回忆，有点印象：“好像是当时班上的班长，他怎么了?”
“他前不久来找过你。”也不说来找她干什么，林太太眼睛亮起来，语气跟着上扬，“是个帅小伙儿，又有礼貌，我问了，他是本地人，我看着不错，既然是认识的，你抽空去和他见一面?”
她和文州好几年没联系过了，大学被录进同一所学校，偶尔能碰到几面，不过关系平平，大学毕业之后换了手机号，就没告诉他新号。一年前高中班办了个同学聚会，那次之后再没有见过。
他突然找她，会有什么事，林知予完全没有头绪。
“他找我干嘛?”林知予拧干毛巾，挂上挂钩。
“我不知道啊，他没说，我也怕他是坏人，没敢给他你的号码，只让他留了个号码，你今天没事的话，可以约他出来见一面。”
别是因为金曼姗吧?
她依稀记得高中那会儿文州和她要过金曼姗的联系方式。
是了，应该是金曼姗众多追求者的一员。那姐妹生得唇红齿白，前凸后翘，性格又大方爽朗，打小就很受异性欢迎。
估计是从哪儿听说了金曼姗结婚的消息，来找她打听一下详情?
她挽起母亲的臂弯，一同往饭厅走：“不见了吧，八成是为姗姗的事来的。”
“姗姗?这也是我们家小二的情敌啊?”
“曾经是。”林知予纠正她，替她拉出一把椅子，罗知顺势坐下。她拉出另外一把，在母亲旁边坐下。
罗知挥挥筷子，喊林凡生：“亲爱的，我的粥呢?”
林凡生应声：“马上就来，你们娘俩先聊着。”
“我去帮忙吧。”
林知予扶着桌子想站起来，被母亲拉住：“多大点事?他一个人能搞定。你和我说说，这文州和姗姗是怎么一回事?”
“您问这些干嘛?文州没戏，林知恒也没戏，姗姗昨天都和别人办婚礼了。”
说的也是。罗知咋舌：“你要是有姗姗一半机灵，我和你爸也不用成天为你操心了。”
绕不过去的话题，林知予习以为常：“我这次就回来几天，先说好啊，我不去相亲的，周日早上我就回那边。”
“回那边?”玻璃人林太太因为一个字眼深受伤害，“你才在那边生活几年就说这种话?合着你回家是来做客的?”
林知予扶额：“是我说错话了。”
手机震动两下，弹窗显示来信人是今泽，后面跟一个恶俗的小红心。
林知予眼疾手快地抓过手机，黑屏，反盖在桌面上，假装无事发生。
逃不过罗知的眼睛：“谁啊?慌成这样。”
“没，一个朋友。”
“我看见小心心了。”
“闹着玩的。”她呵呵干笑。
罗知挤挤嘴，指了下她的手机：“拿来我看看。”
“别看了吧。”把手机推远了点。
林凡生端着一锅粥从厨房出来：“看什么?”
“有男人发微信给她。”罗知转头就告状。
林凡生意外地挑了下眼尾：“哪家的小伙子?请回来吃个饭，爸和他喝两杯，帮你把把关。”
“真的是普通同事。”
“我看见小心心了。”罗知再强调一遍。
林凡生不懂这些玩意儿：“什么小心心?”盛一碗黑米粥，先递给林知予。
“谢谢老爸。”林知予接过，见机岔开话题，“今天水果超市几点开门，我可以去帮忙。”
“下午再去，最近天冷了，都懒得出门，客人不多。”递一碗给妻子，林凡生自己盛了一碗，在她们对面坐下，“什么小心心?”
“……”
罗知：“我看见名字了，叫令泽，一看这名字我就很喜欢，和我们家知予配的不行。”
林凡生：“令?挺少见的姓。”
林知予咽下一口粥，烫得龇牙咧嘴，吸着气给他们纠错：“是今泽。”
“哦?”
“嗯……今天的今，光泽的泽。”她抿了抿嘴唇，“名字确实不错，呵呵呵。”
林凡生慢条斯理地搅着粥，隔着袅袅升腾的热气，打量她尴尬的神色：“在一起多久了?”
林知予摇头：“没有。”
“哪里人?”
“今天的粥真好吃。”
“多大年纪?”
林知予放下勺子，端正坐好：“二、二十六。”
罗知满意地眯起眼：“大一岁挺好，你爸也比我大一岁，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和朋友办了一家酒吧，规模挺大的。”
“自食其力，不错。”罗知点头称道，继续问，“什么时候好上的?”
“上周四。”林知予老实交代。
“刚好上?”林凡生眉心刻出印子，“处过几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