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路没多想，一切遵从本心。
她拽上何其的衣领，将人拉近，然后伸出舌尖，沿着他的唇缝，从左向右舔了一下。接着，放开手，向后撤，眯眼看他笑。
唇角勾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何其愣了下之后，挑眉。
这算什么?
突如其来的骚?
是想闪谁的腰?
男人眯起眼，牙齿轻轻磨了一下。
小姑娘变坏了。
两人在卫生间呆得太久了，外面已经在叫了。
何其没理他们，只是伸手在邢路腰上轻掐了一下，然后凑近她，在她耳边留下句话，便拉着她回了客厅。
饭吃得很快，几个人也没多聊，知道何其和邢路有事儿，就很识趣地先放他们走了。
两人从小公寓往邢路家走，开车不过十几分钟。
“何其也来了，快进来快进来。”李玲打开门，看到两个人就往屋里让。
那热情劲儿再次让邢路觉得自己应该是买老干妈送的。
邢路想到这儿，不禁拽着身边正往里走的人的袖子，将他往靠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李玲已经过了玄关，走到客厅了，在那个角度，又隔着个小格子柜，看不到他们。
何其被她拉得歪了身子，索性弯腰，更贴近她一点儿。
“看什么呢?”男人眨眨眼，轻笑。
邢路的眼睛从他眉毛开始往下扫，一直经过高挺的鼻梁骨，微薄的唇，和线条完美的下颚：“我在看你是不是长得和我有些像。“
“什么?”何其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不然为什么每次你过来，我妈和我爸都像看到了亲儿子。”说完松开拉着他衣领口的手，转身要往客厅走，神情漠然，好像还隐约有些对现状的不满意。
何其抬眼往客厅的方向扫了眼，伸手拉上她的手腕，把人抵在了玄关处的小格子柜上：“还记得刚刚我跟你说的吗?”
一句话后就放开她，自己先往客厅去了。
留下邢路一人在原地回忆。
刚刚?
邢路想到刚刚在小公寓，两人离开洗手间前，何其在她耳边说的话。
说什么来着?
“你这样是想让我晚上回去收拾你?”
邢路晃晃头，摸自己发烫的耳朵
这人流氓起来真没她什么事儿……
邢路跟着来到客厅，听到书房那边儿有人在喊她。
“小路回来了?”
是张姨，她妈的大学同学，两人关系好了几十年，好到……怎么说呢，是那种腌个泡菜做个豆酱都要互相送的关系。
对于中年妇女来说，送豆酱就堪比学生时代一起上厕所，那是女性之间为自己的关系打烙印的行为。
邢路跟着声音迎过去，除了张姨，看到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张姨旁边站了个年轻男人，瘦高，穿着简单的短袖衬衣和黑色牛仔裤，头发很短，剃得利落又干净，此时也正看着她。
“陆然……哥哥?”邢路开口叫到。
几步远外的何其随着邢路这声称呼不自觉地挑眉看过去，陆然哥哥……?
叫得挺亲啊。
张姨年龄大了，前两年把一头长发剪了，烫了个齐耳卷发。
她伸手把邢路拉过去：“我听你妈妈说，你去做什么职业选手，累不累啊?”
“还行。”邢路笑道。
“吃得好吗?”
“挺好的，我们基地的饭很好吃。”
“幸苦就要多休息，不能太熬身体。”
“我知道，张姨。”
……
邢路两个人一问一答。
但不知不觉话头就转了方向——
“还记得你陆然哥哥吗?”张姨拉着邢路的手，一下下地拍着她的手背，神情状似在回忆，“你们几年没见了?”
“五六年?”邢路没答，倒是站在旁边的陆然开了口。
陆然高中就出国读了，两人小时候因为两家的关系经常在一起玩儿，不过大了以后因为陆然出国联系就少了。
他大邢路一岁多，算起来今年应该大学毕业。
“这么久了?哈哈。”邢路挠了挠头，干巴巴地笑着打哈哈，她一直没回头，但就是能感觉到一直有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
就在她斜后方。
刚刚何其站着的方向。
“小路今年21了吧。”张姨笑眯眯地看着邢路，笑得很慈祥，“谈男朋友了吗?”
“嗯?”邢路抬头，还没想好怎么答。
“你看你陆然哥哥怎么样?”
一句话像平地一声雷。
邢路下意识又抬眼往斜前方看去。
刚才在她身后，从她和张姨母子寒暄开始视线就一直粘在她身上的男人两句话的功夫已经换了一个地方站。
现在正隔了几步远挑眉看她。
何其站在邢路家客厅的电视柜旁。
这个位置在整个客厅除他和邢路外的另三人身后，所以那三人现在并没有注意他在干嘛。
能看到他表情的只有邢路。
他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他抱臂站着看邢路，然后微微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