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芸趴在地上，“把话说清楚。”
厉封接过管家递上来的手帕，漫不经心地擦着手上的血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兰芸听到声音：“你一天不答应，我就每天杀一个。”
毫无起伏的语气，就像那不是人命，只是地里的一颗颗大白菜，随便砍一棵炖了煮了炒了。
兰芸虚弱坐地上靠着餐椅，看着女孩的尸体跟蛇皮袋一样被人拖走，最后只留下一滩血水。
下人们面无表情地拖着地，仿佛那不是血，只是一滩污水。
厉封早就上了二楼，水少爷守在兰芸边上不敢说话。
这一坐就是两个小时，少年看着她下巴血流不止，终于忍不住劝道：“姐姐，我们先上楼好不好?”
耳边的声音让兰芸瞬间一个激灵，她扭头，看到水少爷。
莫名地问道：“几点了?”
“两点半。”
“难怪……”兰芸摸上自己的肚子，“我觉得那么饿。”
“……”水少爷眨眼睛，一脸懵。
兰芸从地上爬起来，手上都是血，她往自己身上抹，然后提高音量喊道：“管家，我饿了，中午的菜帮我热一热。”
管家立马让人去热菜。
饭菜端上桌，兰芸若无其事地吃起来。
连着吃了两碗大米饭，第三碗的时候，水少爷拦下她：“姐姐，够了。”
兰芸拨开他的手，说：“我真的很饿。”
“你这样会撑着自己的……”
话还没说完，兰芸捂着嘴跑进了卫生间，哇地吐起来，感觉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人都没出来。
水少爷跑过去敲门，“姐姐，你还好吧?”
“……”无人回应。
水少爷心里一紧，拧开门把，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兰芸，“来人啊，姐姐晕倒了!”
兰芸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给她上药。
动作温柔得就像水一样。
是谁?
厉封!!!
这个死变态，先给她一刀又给她一颗糖。
第665章 点头，都给你
第二天，兰芸还是没有点头。
于是，推开浴室门就看到另外一具尸体，半跪在浴缸里，脑袋歪在脖子上，头发乱七八糟地垂下来，遮住她脸上的表情。
胸口有个枪眼，血汩汩地淌下来。
汇集在浴缸里，浓郁的腥味扑面而来。
兰芸趴在马桶边，开始今日份的呕吐。
吐完之后，她擦了擦嘴角，扶着墙站起来，故作镇定地退了出去。
厉封坐在监控前欣赏，女人的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但她眼里的坚定仍是让他心动。
他招了招手，吩咐管家：“注射葡萄糖。”
两天没吃东西，还一直在都在吐，他担心她熬不住。
兰芸躺回床上，刚闭上眼睛，就有下人进了房间，忙前忙后给她打点滴。
女人不为所动，任由他们折腾。
她倒要看看死变态能玩出什么花样?
然后朝摄像头竖起了中指。
第三天，兰芸从梦中醒来，没有立马睁眼，心想尸体该不会就吊在她面前吧?
吸了吸鼻子，没闻到什么血腥味。
她这才缓缓地掀开了眼皮。
天花板上除了吊灯，再无其他。
兰芸暗舒了一口气。
“醒了?”
厉封冰冷的声音从窗前传来。
兰芸翻身坐起来，看着男人问道：“今天又想玩什么?”
“不玩了，”厉封回头看她，镜片挡住了他眸底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晚上有宴会，跟我一起去。”
“我不去。”今天是最后一天，女孩们没找到，兰芸当然要想法子跑路。
厉封眉峰一挑，“陆少铭、秦茹儿、简白辰，这些人你不管了?”
兰芸揪住被角，“别搞他们，我去。”
“这样才乖。”厉封笑起来。
兰芸嘴角抽抽，大哥，你这样笑很吓人知道吗?
有一阵阴风刮过的感觉，整个后脖子都凉了。
下午六点，兰芸跟着厉封从家里出发。
半个小时后到了码头，抬眼一看窗外的景色，天的那边夕阳正落，将海面烘托出一片暖黄，波光粼粼，金光灿灿，是说不出来的浩瀚壮阔。
保镖给兰芸开门，她提起裙摆下了车。
停车场停满了豪车，每辆车都围着私人保镖，从车上下来的宾客都是盛装打扮，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厉封一下车，周遭的宾客立马看过来。
大多人脸上都是满满的崇敬，当然有不会演戏的年轻人，就很明显地看得出来是害怕。
厉封面无表情地领着兰芸走向游艇。
等人走远些了，宾客们忍不住小声议论：
“那女人谁啊?凭什么站厉爷身边?”
“不知道，看样子也是个华夏人。”
“你眼神可真厉害，裹成那样也认得出来。”
……
兰芸听到议论声，忍不住呵了一声。
怪我咯?
我这遍体鳞伤都是拜你们厉爷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