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样，已经是交易性的东西了，她只能按照外公的教育。到了年纪，多多少少要把放在事业中的目光多多少少分一些在家庭里。
以前，老人家是从未想过这些东西，也可能是因为他年纪大了，孤零零的一个人，也想的多了，不忍心以后的日子她外孙女也孤零零的一个人。
迅速果断地收回思绪，韩霜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报告上面。
李婶在厨房里忙碌地准备着晚饭，当然是按照韩霜的口味来的。
舒年想了想他刚听到的电话，犹豫了一会，他走进厨房，有些紧张地问，“李婶，要我帮你吗?”
李婶正在哗啦啦的水龙头下洗着青菜，闻言迅速抬头看了他一眼，将他局促的样子收在眼中，“你过来把这些菜洗了。”
“好的，”舒年抿着的唇悄悄上扬。
这一变化当然也没逃过李婶的目光，见他低头安安静静地洗着菜，没什么大少爷脾气，也没有因为入赘而大吵大闹的，这一颗属于老年人的心就软了下来。
“要是冷的话，用温水洗，往水龙头往左边拧一拧。”李婶软了语气。
“嗯，”舒年眸子闪着亮光，嘴角翘起。
李婶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傻孩子，转身就忙起锅里的东西了。
舒年修长的手指认认真真地把每一片菜叶子都掰开来洗，手指拂过绿叶，比雪还白的手衬着菜叶子绿得发油。
做这些明明是佣人做的工作，他的心情却是愉悦的。
半个小时的互相协助工作，李婶已经同他熟络了不少，她舀起砂锅里的汤，“把这些都端出去，那边有抹布，注意别烫着了。”
“好，”舒年眼睛笑眯眯的。
韩霜开门走进来时，恰巧看见饭桌前，白天的那个少年认认真真地摆放着碗筷，摆好后可能是觉得不满意，又重新移了移位置。
听到声音时，舒年一惊，他迅速站直了身子，脸蛋上还有因为忙碌留下来的红润，他握了握拳头，眼睛里的惊喜掩都掩不住，“你回来了，”
“嗯，”韩霜放下包，他一转身，她就看见了他身上围着的李婶专用围裙，上面还有几只小猫咪。
发现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舒年忐忑用手掌遮了遮前面的图案，“这是，这是李婶让我穿的。”
韩霜点头，想了想，夸了一句，“挺好看的。”
少年耳根瞬间红了起来，直到听到李婶叫他的声音，他急忙说了一句，“李婶叫我，”着急忙忙地就往厨房里去了。
韩霜丝毫不知，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调戏了少年。
听到动静的李婶转过头，“小姐回来了。”
“嗯，”舒年低头应了一声，看见围裙上的图案，顿时觉得手脚又有些无处摆放了。
李婶半响没出声，她慢悠悠地装了盘，“我们小姐她是个好人，舒少爷，以后娶了我们小姐，好好对她。”
听到李婶的话，舒年抬起头，心跳有些异常，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体，目光黯然了下去。
“我没别的本事，但把人养肥的本事还是还是有的。”李婶转过身子，也没错过他眼睛里的情绪。
“我，”舒年想说看不好的，在舒家养了那么多年都没用，可一触碰到她关心的目光，只好将话咽了回去。
“好了，出去，把那盘芦笋虾仁端上。”李婶话到此为止。
“好，”舒年听话地端起那盘菜，心绪烦乱，连身上围着的围裙也忘记扯了。
不可置否的是，当李婶提起韩霜的身份时，他的心跳是怦怦怦的，意识到他可能喜欢上了这个独立、优秀、有魅力的女人时，舒年迈出厨房后，心里越来越紧张。
韩霜已经在位置上坐好了，她目光平静地盯着桌面上的菜色看，本没有胃口的她，闻见这菜香忽然就有些饿了。
“小姐，可以开饭了。”李婶看见桌上的摆放后只惊讶了瞬间，她接过舒年手上的芦笋虾仁道。
“嗯，”
李婶和韩霜坐一张桌子吃饭有些时候了，她们之间也能扯得上一点点的血缘关系。
于是李婶很熟练地多添了一副碗筷。
看着这满桌子的的成果，舒年心里抵不住的开心，但当李婶让出位置坐下时，他怔了怔。
中午医院里那次是没有办法的事，但是这次，就算他想，他也不太敢。
“舒少爷，坐啊。”李婶拉开椅子。
韩霜也怪异地盯着他看
“不，不用了，我可以去厨房里吃的。”说出这句话后，舒年心里有一丝的难堪，这是被舒家人逼出来的下意识的想法。
李婶错愕，转眼就盯着韩霜看，韩霜对上她怀疑的眼神，嘴角抽了抽，“你就在这里坐下，饭菜碗筷都在这里了。”
“我，”舒年半握的指节泛白。
“坐下，舒少爷。”李婶看着他那副又瘦又弱的身子板就不敢大声说话。
她强制性地给两人盛了一碗饭，又夹了几块肉在上面，“吃，李婶都给你夹好了。”
舒年无比纠结 ，脸色痛苦。
“对不起，”最终，舒年慢慢抬起头，眼眶红红的，“我不能赌，我怕，我怕我的病会传染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