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也不能说,这个选择就一定是对的或是错的。
因为换一种说法,有人放弃了儿时的冒险梦想选择安稳的工作,放弃了音乐美术选择了医生律师,放弃了自由选择了婚姻,就算最初的梦想已经完全消失,可这样的选择也无法轻易衡量对错。
人生的选择从来没有对错,只有自己后悔与否。
后悔了,就错了,没后悔,就没错。
“只要不后悔,就没白活。”
司逸释怀了。
“耳朵,谢谢你。”
“那你和二更?”
“就算他骂我诅咒他,我也要把他五花大绑到医院去检查,因为不这样做,我一定会后悔。”
顾逸迩不明白他的话:“你说什么呢?什么五花大绑?”
“他生气不是因为我给他炫耀自己被提前保送。”司逸笑得有些无奈,“而是我说他生病了。”
“生病了?”顾逸迩皱眉,“是不是他经常晕倒的事情?”
“你知道?”
顾逸迩点头:“我知道,我问过他,但他说自己没事。”
“他那是自我催眠。”司逸叹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有事,他们家就塌了。”
***
高三已经没有室外课了,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是教室里度过,二更拒绝了所有的课外活动,开始埋头学习。
他从来没有这么拼过。
像是在刻意躲着什么,自从那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时刻粘着司逸。
就连俞子袖都特意过来问,尔学长最近是怎么了,都见不着人。
顾逸迩只好说因为学习时间太紧,没时间去找她。
二更或许已经意识到了,只是在躲而已。
又一届的学科竞赛即将来临,整个高三都在和时间争分夺秒,所有人都没时间去顾及他人,因为自己的前途已经到了关键的分叉点,不容许出现半点闪失。
谁和谁过分亲密,谁和谁忽然疏远了,都不再是学生们茶余饭后时的闲谈。
司逸的存在,变得十分特殊,又引人注目。
就连慕老师都觉得他碍眼,让他包了班里的卫生,就当是给同学们出口气了。
他也没什么怨言,谁让他提前保送呢。
也因为他闲,所以他能注意到班里的人的变化。
包括林尾月和付清徐。
自从上次在欢乐谷,他就觉得这两个人有些不对劲。
付清徐开始有意无意的寻找和林尾月接触的机会,而林尾月却是非常拙劣的在躲避他。
他从来没见过付清徐对一个人,别说对一个女孩子主动到如此地步。
以前总是林尾月追着付清徐问各种问题,现在倒是风水轮流转了。
直到某天,付清徐拿着一道三角函数的题问林尾月,最后被挡在了女厕所门口。
“三角函数是六道大题中最简单最没有技术含量的,你就是拿个数列题去问也比这个好使。”司逸面无表情的数落他。
付清徐依旧是淡淡的:“你有意见吗?”
“大哥,你一个参加数学竞赛的,就不能拿个竞赛题去问吗?”司逸给他出招。
“在我看来都差不多。”
司逸抽了抽嘴角:“你这样能追到林尾月,我把脑袋剁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你记住你今天的话。”
司逸翻了个白眼:“哎,你就没想过,林尾月为什么会躲着你吗?”
付清徐垂眸,低声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司逸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知道那就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啊,老跟着人屁股后面算怎么回事啊?”
付清徐蹙眉,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我就是在解决。”
司逸百分之百肯定眼前这个冰块是个恋爱白痴。
“你是跟人告白把人给吓着了,还是强吻了她啊?”司逸不负责任的随意猜想道。
神奇的是,付清徐没反驳。
而且他耳朵红了。
司逸靠着栏杆,心想自己不可能猜的这么准吧。
约莫半分钟,付清徐缓缓开口:“都做了。”
“……”
这冰块真是闷声发大财,相比起来他司逸真是怂到姥姥家了。
气氛沉寂了很久,司逸摸着脖子问:“然后呢?你被拒绝了?”
“不知道。”付清徐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懊恼,“她见到我就跑。”
“……”没告你性骚扰你就烧高香吧。
司逸想起之前在小山顶目睹的事情,他那时就觉得这两个人有点不对劲,但因为当时付清徐他妹妹着实给他吓了一跳,后来他觉得这是人家私事,就没再过问了。
说到这个:“你追林尾月,你妹妹知道吗?”
付清徐的语气紧了紧:“为什么问她?”
“因为我总觉得,你妹对你好像挺在意的。”司逸只能随口敷衍。
“你看出来了?”付清徐自嘲的笑了笑,“她太恶心了。”
完全不是哥哥对妹妹的语气,而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厌恶到了极致的那种情感外露。
“你妹要是知道了,她难道什么都不会做吗?”
“她学习不好,在国内很难考上一个好大学,所以我劝父母送她到国外去,她最近都在准备出国的事情,已经很久都没来学校了。”付清徐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