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一朗点头：“对，你说的没错。而且，我认为这可能不是一场意外，包括第一次你们报警的时候。”他把视线转移到苏流火身上轻声询问道，“嫂子，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什么人?她得罪过什么人?不可能。苏流火当即摇头，性格使然，她一向与人相处良好，关系虽不是多亲近但是也远远没有到能够让人做到授意别人伤害、跟踪自己的地步。再说，她才刚回国没多长时间，连以前的同学朋友还没有见全，更加不至于遇见……
“不过——”苏流火似是想到什么，突然喃喃出声，她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地捏紧，唇色有点发白，“你刚刚说的女人她，她叫什么名字?”
“明静。”丘一朗跟葛岸对视一眼，答道。
下一秒，葛岸明显感觉到苏流火的身子踉跄了一下，他神色焦急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流火?”
苏流火这一刻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她想到以前上学时候的时光，她跟明静那时的感情非常要好。明静的家不在H市，她会因为自己家里在本市，邀请她去自己家里玩，有什么好吃的零食都会分享给她。那时候虽然明静的形象就像是一个假小子，对于女生喜欢的东西都不太感冒，她也把她当做很好的朋友。
从上次在江怡的女儿满月酒上再次重逢她的那天起，明静对于自己的态度就与过去迥然不同，她更是没想到她居然……
苏流火仍是不敢相信，葱白的手指紧攥在一起，皱眉低声：“会不会，会不会只是巧合?”
对此，丘一朗不发一言。
全程葛岸的视线一直胶在苏流火身上，她的惊讶，失落，绝望，以及在绝望中渴求一丝希望的心情起落，他一一看在眼里。眸色深沉，他继在手术室看见头部染血的苏流火时第二次自责于自己的无能。
“仅仅凭借监控录像不能完全断定是恶意跟踪，当然，也有可能这只是巧合。”这是临出警.察局，丘一朗跟他们说的原话。
回去的路上，苏流火一直低垂着头，双眼无神看着脚下黑色的踩垫，上面一个细小的纹路她都能看很久。
后视镜里的她了无生气，葛岸将车停靠在路边，“啪”的一声解开身上的安全带，上身一倾将苏流火拥抱在怀里。
“无论发生了什么，一切有我在你身边。”低沉的嗓音响彻在车厢，葛岸抬手温柔地抚摸着苏流火修剪整齐的头发，温润的下巴反复蹭蹭她的脸蛋度予她抚慰，“一切有我，嗯?”
苏流火伸出双手紧紧回抱住葛岸，似是要将整个身体都嵌入他的怀里，尖细而白皙的下巴贴上他的肩膀，感受着温热的气息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早上，苏流火如常来到工作室楼下。想来应该是昨晚没有睡好，眼睛下面添着青色，精神也不太好。
“要不要休息一天?”葛岸见她的模样有些不放心。
苏流火摇头，朝他露出一个微笑，“不用啦，我没事。我才工作几天啊就请假，那样也太娇气了。”
葛岸只好由她，大手握住她的手依依不舍：“中午的时候我来接你。”
“好。”苏流火弯腰亲了葛岸的嘴唇一下，笑颜绽放。
葛岸勾唇笑了一下，摸摸她的脑袋，轻抬下巴：“去吧。”
苏流火开门下车，深吸一口气朝大门走去。
只有在练功房，苏流火才会一心一意心里什么都不想。
她笑起来很好看，弯月般的眼睛亮闪闪的，颊边的两个梨窝悄然盛开，很少有人到了她这个年纪生过孩子之后还能保持青春的灵动。
“老师，你不仅舞跳的好，笑起来也很漂亮。”苏流火看陆菁菁个头娇小再加上她的领悟力很好，便把她排到了第一排第一个的位置，正值休息时间，谁知道小丫头会这样哄她开心。
苏流火笑而不语，正欲出门去洗手间，陆菁菁又追上来说道：“老师，你有没有男朋友啊?要是没有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哦。”
苏流火噗嗤一下笑出声，打破了陆菁菁的希望：“老师已经有男朋友了哦，老师很爱他。”
“这样啊。”小姑娘有点失落。
现在的小孩子怎么都那么早熟，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苏流火拍拍她的肩膀：“好了，去休息吧。”
洗手间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苏流火按下马桶抽水键，还没有打开隔间的门就听见外面传来八卦的声音。
碍于当面戳破双方都会失去面子，她在隔间里静静等了一会儿。
“哎，我听说工作室有两个老板呢。”
“两个老板?我只知道董姐一个负责人呢，你知道那个老板是谁吗?”
“是个女的，她不经常到这来，我也只见过一次，要不是我一个远房亲戚认识她我还不知道这件事呢，我当时也吓了一大跳。”
“哎呦，你可别拐弯抹角的了，能不能利索点说呀，什么事?”
“她给人家当地下情人呢，对方呀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呢。”
“真的假的，这么惊人的吗?”
“哼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女人哪为了钱是什么都可以出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