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大家都很沉默，孙恬恬感觉杨翊扶着他的手越来越用力，表情越来越痛苦，她紧张的问：“是不是腰又扭到了，更严重了?”
“嗯，反正，很疼。”
“你坚持下，马上就到家了。”
杨翊点点头，坚持着挪到了学校。
进屋后程锐立即让他躺平，翻出自己的针灸包，就要下针，杨翊看见针心直颤，紧张的问道：“哎，你等下，你还是个学生呢，你有经验吗，你别瞎扎我，这可是腰，扎的我瘫痪了，我可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我没给别人扎过针。”我都是扎我自己。
“!!!!!靠，你拿老子练手呢!你还是拿个小石子给我按摩吧，那个靠谱点。”
“你现在跟人打架后，腰更严重了，你要还想保住你这腰，现在最好闭嘴，你越叨叨我越紧张。”
“…… 恬恬，你快阻止他。”杨翊向孙恬恬求救。
“针灸没那么容易扎坏，况且这个确实比按摩要更有效果，你放轻松点。”
“……”你是亲媳妇儿吗?“恬恬，你……”话还没完，程锐已经扎了他一针，很细小很尖锐的疼痛，杨翊立即闭嘴，随后程锐问他“麻不麻”“嗯，有点。”
然后他又取针，继续扎了几个穴位，找的很准，扎上后，杨翊腰没那么胀着疼了，放佛有气涌过，很舒服。
程锐找了个借口把赵诚阳打发出去，然后说道：“他爸家暴这事儿，不能报警吗?”
“能，但是，这里太偏远，就像赵国说的，乡镇这种小地方的警察不会愿意过来，即使过来也是调和教导为主，二是，我们目前没有证据。”孙恬恬答道。
“那这小孩儿总不能一直跟着你俩吧，他总得回家，到时他那渣爹不得新仇旧恨一起算。”
“那就让他跟着我们呗，反正他每天来上学回家也就睡一宿觉第二天又来了，没什么区别。”杨翊无所谓说道。
“那他妈呢，我看他很舍不得他妈，而且他妈是不是也一直被家暴啊?他能放心他妈妈自己在家吗?”
孙恬恬看一眼杨翊，两人无声沉默。
是啊，他们总不能剥夺他和他妈妈在一起的时间，而且那孩子那么敏感，肯定会担心他妈妈。
十五分钟后，程锐拔下针，杨翊觉得通身舒畅，腰也不疼不胀了，他拍拍程锐的肩膀，笑嘻嘻的说：“行啊，哥们儿，有两下子，针灸小圣手。”程锐牵牵嘴角，没理他，收起针灸包打算出门时，似是想到什么，挣扎了下还是淡定嘱咐道：“那个，你这两天晚上悠着点，不要做剧烈运动。”说完转身走了。
孙恬恬脸腾的红了，杨翊倒不羞不臊，冲着程锐的背影大声喊：“知道了。”
晚上孙恬恬和赵诚阳在西屋睡，她打地铺，诚阳睡在小床上，孙恬恬枕着手臂向着他的方向，轻声问：“诚阳，你想妈妈吗?”
“嗯，想，但是我不想回家。”
“因为你爸爸?”
“嗯，孙老师，今天杨叔叔打他时，我竟然很想冲过去帮忙，他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我觉得特别解气，你说我是不是心里有病了?”
孙恬恬听完叹口气：“当然不是。你爸爸确实太过分了，不然杨叔叔也不会动手打人。”
“孙老师，我想快点长大，能把我妈妈从他手里救出来，就我们两个人去个他找不到的地方，我带着我妈妈生活。”
“嗯，好啊，不过现在你还不能想太多，只能更努力的读书，考上好的初中，高中，然后上好的大学，只有你考出去了，才能把你妈妈接出去。”
“嗯。”
“孙老师，你会一直教我们吗?”
“会，至少没有新老师来之前，我不会走。”
“孙老师，这段时间我能叫你姐姐吗?”
“好啊。”
“姐姐，我想长大做个像你这么好的人，无私奉献，不求回报。”
孙恬恬故意认真说道：“谁说的，我可是求回报的，我想让你们都考上好的初中，将来还要上最好的大学，这是我要的最大的回报。”
赵诚阳笑笑说：“姐姐你太可爱了，难怪杨叔叔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这你都看出来了，小屁孩。
***
两天后，程锐随着王校长去进山采药，孙恬恬和杨翊再次去了张新月家，艾草已经晒得干干的，孙恬恬让张新月拿来一块搓板和盆，把晒干的艾草放在搓板上搓，很快盆里落满了艾绒，她又找了张干净的作业纸，把艾绒放里面，卷成条状，随后找来打火机，点燃，顿时浓烟滚滚，夹杂着艾草特有的清香，她手持艾条离张奶奶膝盖大概2指的距离开始熏，没一会儿张奶奶就感觉很痒，伸手去挠时，竟然有一层薄薄的水汽，“闺女，这是……”“这是聚集在你膝盖的湿气，艾灸最强大的作用就是暖阳祛湿，活血化瘀。”“哦，这艾草还有这用处呢，早年间这里有大片艾草来着，后来人们为了有口吃的，把它们全拔了，种上了荠菜，后来荠菜也不种了，改成了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