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沐溪的头抵住她的背, 摇了两下小声说：“不看不看, 我有密集恐惧。”
“哈哈哈, 那你今天来纯属受罪啊~”宋婉笑道。
涂商离她又近了一点，看着她挂在宋婉身上难受的样子, 终究没沉住气，走上前，拉住她的胳膊, 把她拉开了。
“诶，你干嘛呀?”宋婉叫道。
宋倦放下相机，眼底的情绪渐渐变冷。
“我带她先走了。”涂商道。
他把帽子取下来，给她戴上，又把衣服盖在了她头上。
“我都看不见路了。”温沐溪小声嘟囔了一句，要去把衣服扒开。
涂商帮她拨开了一点点，然后温柔道：“跟着我走就行。”
那一点点，刚好够温沐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脚下。
他拉着她的手腕，往前走。
“不想看不会先走吗，非得跟他们在那边磨时间?”涂商不满道。
“我这不是怕扫大家兴吗?我先走了，他们估计也得赶紧出来。”
前面有个男生，不知道为什么，横冲直撞地往回跑。
道上人多，又窄，一时间有好几个人差点被挤倒。
周围一片混乱。温沐溪左右也被撞了好几下。
涂商箍住她的腰，把她带到栏杆边，然后用背挡住后面。
温沐溪感受到腰间的力量，心开始狂跳起来，手动了下，把露出来的那一点也给挡住了。
不敢看涂商。
男生走过去，走道也渐渐恢复秩序。
涂商松了手，继续抓着她的手腕往前走。
温沐溪低着头，看到他的脚踝，瘦瘦的。
他穿了一双小白鞋，她也穿了一双小白鞋。
她调整了一下步子，正好跟他同一个频率。
像是偷吃了邻居家的糖果，她偷偷笑了起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脚下五颜六色的光渐渐消失，最后突然变成了自然光。
涂商松了手，把她头上的外套掀开：“出来了。”
猛地被阳光一照，温沐溪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才适应过来。
涂商的目光又情不自禁地落在了她的唇上。
粉粉的，软软的。
“你在看什么?”察觉到涂商的目光，温沐溪有些不自在地问道。
涂商微微一笑：“看星星。”
温沐溪：“……”
信你有鬼。
两人找到班级的大巴车。
温沐溪找了个座位坐下来。
涂商不一会儿就把矿泉水买了回来，他走到温沐溪做的后排，鼓着胆儿在她身边坐下，然后把矿泉水往她前面递。
温沐溪伸手去接。
他拿着下半部分，她便去捏上半部分，温沐溪的小指，刚好擦过他的手背。
温沐溪心虚了一下。
好在涂商并没有在意。
“玩的开心吗?”涂商问。
“还行吧，除了刚才的溶洞。”她说。
……
接下来，涂商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北区学生跳楼的事听说了吧?”他在脑海里搜刮了一遍，想起来这事，“平时学习不要那么用功，多休息一点。”
忽然觉得这话应该是她长辈应该说的。
“嗯。”温沐溪答道。
涂商：“……”
还说点啥。
还能说点啥。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氛围。
温沐溪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涂商口干舌燥，也开了水瓶，一口气灌下去一小半。
温沐溪微微斜视，正好看见他喉结滚动。
涂商也在看她。
刚喝过水的唇。
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立马扭头，转开了。
***
又结束了一天的游玩。
三个女生都开始叫着没意思了。
跟着班级走，节奏太快，看不了什么，周围人也多。
唯一的好处就是能跟同学在一起，晚上聊天聊得欢乐。
昨天就一直聊到一点钟才睡。
温沐溪在跟两个人说温宁小时候的趣事。
“……他睡觉的时候，我剥了一点点葡萄放在他嘴上，然后他砸吧砸吧就吃了……”
“……有一天看见自己锁在房里不出来，然后出来后一直戴帽子，摘掉一看，头发剪成了狗啃的……”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来一次：“还有还有，大概一二年级的时候，卖早点的老板娘天天夸他长得白白嫩嫩，比女孩子还漂亮。然后有一天，我突然发现他偷了我一条裙子穿，头上还裹了个深棕色的毛巾当假发，对着镜子在那来回照。”
“后来我再跟他说这件事，他打死也不承认。”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婉跟迟康捂着肚子，在床上笑成一团。
“哎呦，不行不行，我笑肚子疼了。”迟康弯着腰进了卫生间。
宋婉接着之前的跟温沐溪聊。
大意就是她在家待遇多好，宋倦一天到晚被逼着学习的事。
“谁让我从幼儿园就显露出学渣的气质了呢~”她说，“不过我哥也忒惨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