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瑭站在洗手间里轻轻擦了擦嘴角溢出唇线的口红。
镜子里的美人杏眼却眯得跟成精的狐狸似的。
闻大闷，这回你可要感谢我~
……
回到座位的时候魏杰已经打完电话回来，手机搁在桌角。
“小苏，回来没看见你吓了我一跳~”
那之前还在电话里跟上司**的声音转眼又跟自己肉麻唧唧，亏得苏瑭见多识广沉着淡定，不然估计会忍不住一烛台冲着他的脸呼过去。
“上洗手间，杰哥还怕我跑了么?”
她笑着落座，视线在对方屏幕还亮着的手机上扫过。
“工作吗?陪我吃饭会不会耽搁杰哥正事啊?”
魏杰立即露出满脸厌烦，“一个无理取闹的客户，你知道的，做我们这一行，甲方就是祖宗。”
祖宗?
苏瑭心想，可不是么，四十几岁可是如狼似虎。
“哦?我只会跳舞，什么都不懂，杰哥跟我说说?”
男人的劣根性，总是会被来自女人的崇拜捧到天上去飘着找不着北。
魏杰这种一边靠陪上司睡觉升官发财一边又在外面打野食泡小姑娘的男人，病得尤其深沉。
话头一开他就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自吹自擂倒是不明显，就是话里话外有意无意地提自己在公司里地位如何超然。
正说着，服务生捧了红酒过来让客人确认。
魏杰说到酣处，也不看酒标，随意点了头，“开。”
被打断之后忽然话锋一转，笑得贱兮兮地朝苏瑭总结陈词。
“不过嘛，其实女人懂那么多也没意思，不是有句话说么，男人在外赚钱养家，女人在家貌美如花，哈哈~”
服务生听到这个倒酒的手抖了抖，幸好没洒出来。
正好魏杰的手机又震了两下，是短信进来了。
趁他低头扫手机的时候，苏瑭朝服务生神秘地笑了笑，对方也朝她很快地眨眨眼，嘴角朝魏杰方向撇了撇。
- 果然没品!
- 嘘~
苏瑭嘴唇嘟了嘟，示意他可以了。
原来刚刚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她找到了负责这桌的服务生，把魏杰点的波尔多换成了高度的波特。
“公司客户，好色又没品，应酬起来要命，换个度数稍微高点的，赶紧灌醉了好交差~”
这是她的原话。
服务生小哥见义勇为，美人有求必应。
当然，还额外收获了美人的手机号。
苏瑭瞧他身高腿长屁股够翘小脸挺俊，心想也许哪天有心情有需要也可以约一约。
主菜这时候也到了，服务生摆好餐盘退开。
“不好意思，” 魏杰正好回复完短信，“来，小苏尝尝地道法国大厨做的蜗牛~”
……
一顿饭在两个人各怀心思的推杯换盏中过得倒是挺快。
魏杰就是个没见识的，酒被换了半点没察觉，中间还又要了一瓶。
苏瑭看起来喝了不少，其实大半都贡献给了身侧的花泥。
果然是应付没脑子又自命不凡的人，完全不用费力气。
眼见着最后一道甜点上桌，魏杰已经两眼发红。
这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又响了。
魏杰大概是喝多了眼神有些发虚，把手机拿起来凑到面前，这次看清内容后却不回复，直接又丢回桌面。
满脸不耐烦。
苏瑭瞧他手机几乎是砸回桌子上的动静，非常肯定发信人还是在外人眼里性冷淡却对魏总监孜孜不倦的刘总。
看来喝酒误事在大多数人身上还是应验的，魏总监连衣食父母也懒得应付了。
“杰哥，感谢你带我来这么漂亮的餐厅~”
苏瑭见时机差不多，再次端起高脚杯，半站起越过半张餐桌要跟他碰最后一杯，魏杰被老女人扫了的兴致立马又收回来，端起杯子跟她对碰。
“是该我敬你，小苏这一个月要辛苦了~”
待会儿也卖力点儿，他晕乎乎地想，据说跳芭蕾的不仅身体柔韧有力，也特别紧致~
杯沿轻碰发出脆响。
谁知苏瑭半站着却没站稳，身子晃了一下，几乎朝前扑去。
杯子倒是没脱手，但里面小半杯红酒却洒了出来，酒液以一条销·魂的抛物线泼到了魏杰身上。
“呀!杰哥对不起!我有点喝多了~”
苏瑭赶紧捏了餐布要过去给他擦。
魏杰却猛地稍稍清醒些，当即心疼这身西服是高级定制，不等她过来毛手毛脚，径直站起来朝洗手间走。
刚刚看了短信后还没自动锁屏的手机静静地躺在桌边。
苏瑭一手不着痕迹地按上去，目送服务生上前扶着走路有些踉跄的客人进了洗手间。
再左右看看，花木掩映间周围的客人根本注意不到这里。
她目的性强，动作飞快摸出自己手机打开录制功能。
虽然可以开蓝牙近场共享，但魏杰手机相册里东西太多，怕还没传完人就回来了。
苏瑭一手翻阅照片，一手录像。
来不及细看，但魏杰跟那位刘总的，跟其余许许多多年轻女人的精彩自拍可不少。
收集得差不多了她才退出相册，从最近退出应用中点开几个常用社交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