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漠北一直拉着乔之琪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这才松开手。
乔之琪抬眼看了下天花板上装着的监控器，碰了碰许漠北。
许漠北笑了，“录不到声音就行，这公司里谁还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说的有道理。
乔之琪不纠结在监控的问题上，她双手掐腰，趾高气昂，“解释吧，怎么就让人家小姑娘摔你身上了?”
想了想她又压低声音，“刚刚那个黑色的小东西是什么?监听器?你是想给她装上的?”
乔之琪恍然大悟，突然耷拉下脑袋，语气带上了点自责，“是不是我扰乱了你的计划?”
许漠北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不是。”
“啊?”
“那是她要放到我身上的。”许漠北解释。
乔之琪瞪大了眼睛，嘴巴张了张却没说出话来好像，有些吃惊。
她手指上下指了指许漠北，“可是我看你是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拿出来的啊!”
许漠北摇头，“是她放进去的。”
“她放进去的?”乔之琪皱了下眉，龙安妮最近的举动真的是越来越让她觉得陌生了。
随即她又突然想到什么，瞪着许漠北质问：“她摸你大腿了?”
许漠北：“……”
见许漠北不否认，乔之琪断定那就是承认了?
她立刻就有点来气了，嘟囔：“我都没认真摸过你大腿!”
许漠北抚额，现在难道不是应该担心监听器的问题吗?
捏了捏眉心后放下手来，乔之琪还在瞪着他。
许漠北哭笑不得，捏了下她的脸蛋，“晚上回去让你摸个够行吧?”
乔之琪推了他一下，嘟囔：“流氓!”
许漠北：“……”
“下次不能让人摸你大腿了，知道吗?”乔之琪认真地叮嘱他。
许漠北无奈，这个话题怎么就结束不了了呢?
“不是摸，她就是往我裤子口袋里放了个东西，经验不足，动静太大，被我发现了。”
“而且，我立刻就推开她了。”
乔之琪竖起大拇指，“这一点值得表扬。”
许漠北：“……”
玩笑过后，乔之琪正经了起来，她有些担心：“安妮那边，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虽然龙安妮想给她吸|毒，还给许漠北装监听器，所作所为刷新了她对她的印象，但毕竟也是一个组合里疼爱了这么多年的老幺，乔之琪除了生气，心里更多的是一种憋屈感，就像是有一股气堵在那里出不来，胀胀的，有些发酸。
“她肯定是被人给利用了。”乔之琪说，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利用龙安妮的那个人，也是一个会让她动恻隐之心的人。
许漠北将她拉入怀里抱了抱，他知道她心里的委屈，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把她拥进怀里，用行动告诉她这世界温暖的存在。
*
距离龙安妮给许漠北放监听器的那天又过去了两天，乔之琪是在Y-CLUB里找到的她。
龙安妮一个人坐在吧台前，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
乔之琪慢慢朝她走过去，心中思绪万千，百感交集。
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到Y-CLUB来了，一方面是她忙着出歌没时间，还有一方面就是尤念森不让她再过来了。
乔之琪隐约觉得尤念森知道了些什么。
她环顾四周，club还是原来的模样，酒香四溢，灯光迷乱，音乐鼓点震耳欲聋。
但乔之琪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变得不同了，这就像是一个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地方。
可能是来人的心境变了吧。
吧台的调酒师换了一位，悦悦放寒假回家去了。
乔之琪在龙安妮旁边坐下，随便点了一杯鸡尾酒，她没有看龙安妮，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
酒被递了过来，乔之琪接过轻轻说了声谢谢。
她仰头抿了一口，身旁传来女声，在这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有些不那么真切。
她说：“你什么都知道对吧?”
听起来像是个疑问句。
乔之琪晃了晃酒杯，香槟色的酒水在变幻的光线下泛着光，她没有回答。
“我好讨厌自己。”龙安妮悠悠道，“我突然不认识自己了。”
龙安妮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吸了下鼻子，抬手撑在自己的头发两侧。
“我谁都不敢讲，我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糟了，我想要戒掉，但是不行，我做不到。”
她自顾自地说着话，“我真的开始怕了，我跟他讲，他却说我没用，我帮他做了这么多事，他竟然说他从来都没有逼过我，都是我自己自愿去做的。”
乔之琪知道龙安妮说的是谁。
龙安妮吸了吸鼻子，“他说的没错，我就是愿意帮他做事，哪怕知道那是不对的，我也不想看他失望。”
乔之琪叹了口气，女人啊，怎么能把自己弄得这么卑微呢?
她抬手在龙安妮肩上轻轻拍了两下，说：“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龙安妮抬眼看她，眼眶通红，还带着一丝期待。
“随便去哪，离开这个地方。”乔之琪握了握她的手，“等到一切都风平浪静了再回来，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