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不谙世事，毫不避讳向肃宴和盘托出。
肃宴盯着她手上的链子看了一眼。
又将目光移开，并未看小桃妖，“你来干什么?”
小桃妖努努嘴，“我随时都会魂飞魄散，自然是想活的长久一些。”
她睁着澄澈的双目带着点祈求地看向肃宴，“肃宴。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取我元丹的是怀姐姐，她要是无用，你可不可以劝她还给我。我就不让我亲哥哥计较她夺走我元丹的事～”
肃宴探究地看向小桃妖，桃花落在她肩头些许，“你怎么知道元丹对她无用?”
小桃妖咬了咬唇畔，眼神躲闪了一下，“我都能知道你在哪里，自然知道元丹她用不上!”
肃宴咄咄逼人，冷眼看着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的元丹对她无用。”
小桃妖跺了跺脚，“不是，不是。好吧。我说实话，是我哥哥告诉我的～”
小桃妖快被肃宴逼哭了，“你和我在人间也算结伴同行半月，为何你不相信我。”
“明明是她先夺我元丹，是我要魂飞魄散。”
肃宴并未回她的话。
元丹在盛怀体内取不出来，小桃妖知道元丹没用，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元丹取不出来这回事。
除非盛怀死。
肃宴垂眸不搭理她，“你走吧。”
再不走，人妖殊途，他下一刻会做什么，他都无法保证。
小桃妖果真被他凶的掉出来眼泪，“我不走。你不帮我，我就自己去找她，我没妖味，她就不能当妖杀我。”
说罢，她就要去找盛怀。
然后看着肃宴身后，呆愣住。
肃宴顺着她的目光，朝后看过去。
盛怀站在不远处。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在小桃妖脸上过了一眼，就朝肃宴看过来，“师傅找我们。”
小桃妖吓得要藏肃宴身后，肃宴躲开。
盛怀这才勾唇笑了笑，“天道宗可是不少弟子看到过你的妖身，即使你掩盖了你的妖味，也无法否认你是妖的事实。”
小桃妖唯唯诺诺，“怀姐姐，你可不可以把元丹还给我。”
盛怀一记冷眼看过去，“你送给我的东西，为何这时候又想着要走。”
青玉剑朝小桃妖飞过去，小桃妖幻化无影，离开了。
肃宴与盛怀遥遥相望。
不知过了多久，盛怀轻声开口，“我并未抢她元丹。”
她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
身后很快就有跟上来的脚步声。
肃宴追上她，与她并肩而立，“我相信你。”
就算她不解释，他也相信她。
盛怀嘴角微微勾起，又与肃宴拉开了一点距离，故意开口，“你可是与小桃妖相处了十五日，怎么会轻易信我。”
他与她这么多年，相处的林林总总加起来不过几日而已。
肃宴捏下她肩头的桃花瓣，丢的远远的，“但我并未与小桃妖日日夜夜，一刻不离。”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更没与她肌肤相亲。”
盛怀一个踉跄，肃宴拉住了她。
“你……”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肃宴，他那晚根本就没忘。
日光温和了她的脸庞，连她眼睫的根数似乎都数的清。
肃宴低头“师姐，我是元婴期。”
她恼羞成怒，“你还看不起我金丹后期吗?”
肃宴弥补，“不是……”
盛怀推开肃宴。
不再理他。
肃宴大步跟了上去。
-
两人到了天道宗掌门那里。
掌门对他们说，“天一门新掌门上任，盛怀你和肃宴跟着玄武长老一同前行祝贺，明日出发。”
天一门新掌门继位仪式不该在半个月之后，为何要提前半个月出发。
虽然二人都有疑问，但盛怀和肃宴还是恭恭敬敬地回了“是。”
就在他们要离开时，掌门唤住了盛怀。
他很少在他人面前唤她“怀儿”的，盛怀是掌门养大的。
亲自养了二十二年。
他慈眉善目地看着盛怀，“怀儿，若是突破不了金丹后期，你不要强求。师傅可以护你一辈子周全。”
更像是一个承诺。
盛怀一瞬间有些感动。
“师傅。”
掌门说完煽情的话，又突然严肃起来，“好了，快去收拾明日要备的东西。”
肃宴跟着盛怀离开。
他将她送到她的住处，在盛怀进门前，肃宴将她拉住。
“我……”肃宴犹豫，尝试着开了好几次口。
盛怀看着他。
可肃宴最终还是没说出来，他说了别的，“早点就寝。”
其实，他不知为何，觉得师傅也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不必执着于突破金丹后期。
不必那么艰辛地修仙。
不必再去承担痛苦。
不必哭。
肃宴想起她为数不多流眼泪的模样，有些发闷。
盛怀站在门边，一只手已经打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