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则竟轻嗯了一声，然后在她转身之后叫住了她。
“嗯?”盛怀回头。
徐则竟说，“放学早一点走，我去买点东西。”
盛怀抑制住心底的笑意，不动声色地维持着高冷的形象，“好。”
周姜姜差点没哭，在教室里。
她原本以为两个人没交集了，怎么月考成绩刚出来，徐则竟竟然先去了一班。
她努力了一个月半点用都没有，徐则竟自从不住在周家，周姜姜能和他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
白天要上课。
放学之后她变着法子找他有事都被他拒绝。
周末徐则竟又要去兼职。
但为什么她这么努力，却比不过长的漂亮的盛怀。
班里不少人在讨论刚刚外面发生的事情，周姜姜想听不到都难。
她红着一双眸，心里越想越难过，在徐则竟回来之后，擦干眼泪，敲了敲他的桌子，“你和我出来一下。”
徐则竟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她通红的眼，皱了皱眉，“有人欺负你。”
周姜姜心想，除了你还有谁能把我欺负哭。
他虽然是问了，但没动。
周姜姜也看他，却发现徐则竟手中捧的是高一的数学课本，那一页上的字迹娟秀，并不是徐则竟写的。
一个想法浮现在周姜姜脑海里，她终于忍不住，“你跟我出来，有关盛怀。”
她说完就走了。
果然徐则竟跟着她走了出去，两个人去了上次周姜姜和盛怀去的老地方。
周姜姜用袖子摸了把眼泪，等哭够了，才抬起头，“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你。”
徐则竟一滞，他确实不知道。
而他也只是把周姜姜当了朋友，五年相处，他不是冷血动物，但其它的关系，徐则竟并没有想过。
所以，并不知道周姜姜会对他产生这种感情。
“对不起。”他说。
周姜姜看他过于平静的回答，深吸了一口气，“那你现在知道了吗?徐则竟我喜欢你，喜欢了你五年。”
周姜姜明知道这样会给徐则竟造成负担，可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徐则竟看着蹲在下面越哭越大声的周姜姜，他张了张嘴，“姜姜，我很感谢你这五年来的帮助，但……”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他没忍心说出口，但相信周姜姜会懂。
周姜姜红肿着眼抬头看他，“所以，咱们五年的情意比不上一个月的盛怀。”
徐则竟皱眉。
周姜姜继续说，“那你知不知道她就是在玩弄你，你送她回家，是不是还给她补课，但你知不知道，她不仅有未婚夫，高三一到，她就要出国。”
周姜姜破罐子破摔，“意味着你给她补课一点用没有，盛家那么有钱，她数学考零分照样过的比你好，你还不明白吗?”
徐则竟呼吸一滞。
但片刻之后就回过神来，他忽视掉心中的涩意。
突然有点想笑。
而他的确那么做了，轻扯了一下嘴角，对蹲着的周姜姜说，“你误会了，我给她补课和送她回家，都是为了赚钱。”
说完这句话，徐则竟恢复回之前冷淡的模样，直接从顶楼走下去。
徒留下被徐则竟的话惊到呆滞住的周姜姜。
下午的最后两节课，徐则竟有些心不在焉。
放学之后，他留在了教室了一会，望着一墙之隔的一班，突然没了什么力气。
但盛怀却出现在二班门口，没让人叫他，反而是自己在众人的注视中在门口露出一个小脑袋，唤了一声，“徐则竟。”
徐则竟想起今天对她说的话，还是拿起书包，和她一块离开。
今天他们是在放学高峰期走的。
徐则竟有些心不在焉地走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及腰的柔顺长发。
盛怀问了句什么，他也没听清。
她又问了一遍，“你去买什么?”
她今天考出来的成绩很好，那天补课的时候，盛怀突然说到小摊上的雪糕，徐则竟今天原本打算是带她再去一次小摊。
但，他启唇，“突然想起来要买的东西不重要，要不然就不买了。今天放你一天假，你回家吧，盛怀。”
盛怀的脚步停下，转过身看着他。
过了一会，她看出来他的不同，目光锁在他的脸上，“你怎么了?”
徐则竟也在想他怎么了。
开心不起来是真的，可似乎他是最没有资格为了她不开心的。
说明白点，他们二人之间从头到尾都是交易。
是他，想多了。
好在，他提前看清楚了，让自己陷的更深之前及时止损。
徐则竟没回答盛怀的问题，“让你早一点走就是想告诉你今天不补课。”
他说完直接从她身边路过，朝车棚走去。
原本是想带着她，当着很多人的面带着她去婆婆的小摊。
痴心妄想吧。
徐则竟停下去车棚的脚步，不想让她看出来，转身朝校门的方向走去。
盛怀：……
她明明感受到了徐则竟开始对她有点不同了，这是，一觉回到了解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