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是读书的料……”曹喻说，声音一时低了。
但卫言的态度依旧热情：“知识改变命运。你只有懂得多了，才能为自己发声，才能让更多的人理解你们这个群体。其实有时候也无所谓什么真相，什么正义邪恶，什么伦理道德，主要……还是得看话筒把握在谁的手里。
“你能认字儿，会说话，能够表达自己，那才具有把握话语权的基本资格。
“而只有当你把话筒拿稳的时候，你才能告诉某些狭隘的人他们为什么是错的，而这，才是改变你们现状的根本方法，懂么?
“不能总是想着逃避——难道你就想这么一辈子躲下去，一辈子过着这种受人戳脊梁骨的日子么?”
曹喻摇头。
卫言又问：“你想改变别人对你的看法么?”
“想……”
“想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么?”
“想。”
“想不再隐于黑夜，出来见阳光么?”
“想!”
曹喻几乎快哭了。
“那就好好努力。”卫言拍了拍曹喻的肩，看上去语重心长的，“所有的改变都需要一个过程。所有的变革都需要先锋当阵。假如面对不公不义之事，所有人都畏缩不前，索性放弃抗争，那大家便永远没有机会推动社会走向文明，推动人类走向进步了。正义也就永远没有实现的可能。哪怕自身的力量再弱小，也不能放弃燃烧的希望啊。”
曹喻沉默了许久，终是像下了很大决心般说道：“你说得有道理。可是……我该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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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⑤⑤章
“我会用课余时间辅导你。”卫言说，“再怎么样我也是考上了大学的人——虽说这大学并没有到让我满意的程度。但是，找个工作、养活自己还是很轻松的。”
“能……”曹喻咽了咽口水，“留在大城市吗?”
“当然可以!”卫言不禁笑了，“对啦，你可以留在大城市，等发展好了再把你父母接过来一起住，就再也不用担心别人对你们说三道四了!”
“谢……”曹喻眼里已是泛起了泪花，“谢谢你……”
“别客气。”卫言难得豪爽地说，“但能考好大学的话，咱们要争取好大学。爬得越高，机会越多，遇见优秀的人的概率也就越大。”
曹喻重重地点点头，而一旁的阮九则把手支在下巴颏上，竟然对卫言的话难得深以为意。
“你……你真好!”曹喻眼里的泪更满了，“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不用报答!”卫言脸上依旧带着笑，“你的素材，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呀。”
一旁的阮九看得几乎傻了——今儿个的卫言，怎么看着特陌生呢，怎么一下就变得高大深沉让人肃然起敬了呢，他居然一下子有些不习惯了。
就在他看得近乎出神的时候，卫言似是感觉到了他的注视，便迎上了他的目光带着点儿疑惑问道：“怎么了?”
可阮九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神情看上去还有点儿花痴：“没什么，就觉得你今天看着特别帅。”
“是么……”这下卫言倒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可他忽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脸上的神情转瞬就变得有点儿嘚瑟，“我看这小伙儿的资质不错，以后我要带着他积累生活素材去，再不和你一起了。”
阮九差点儿没噎着，不由得对卫言回以鄙视的眼神，心说这家伙还真特么记仇，老子刚才一定是眼睛瞎了才觉得他高大深沉令人肃然起敬，起个P的敬啊，老天可保佑他能脚踏实地好好辅导曹喻，别给人带沟里去才好。
*
卫言说辅导今天晚上就开始，于是临告别的时候，阮九偷偷地把曹喻叫过来，以十二分的郑重叮嘱道：“及时把辅导质量反馈给哥，假如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记得一定要马上告诉我，我让我那学霸女朋友给你开小灶，明白不?读书很重要的，可不能闹着玩儿。”
曹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没事了，去吧。”
阮九拍拍他的肩目送他回去和卫言一同走远，寻思或许也不用太过担心，毕竟质量有没有保证隔一周测试测试就能摸着底。卫言虽然不靠谱，可在这么严肃的问题上，总该还会是上心的。
*
进了房间把门关上，杜云莎一把将南浦推倒在沙发上就开始迷乱地吻他，吻他的眼睛，吻他的面颊，吻他的脖颈——太久没见了，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就好像想念一首思念已久却无缘播放的歌曲，想念一本思慕已久却无暇阅读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