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三天没有上冰，顾盼兮脚下的冰感稍稍有点陌生，她做了一段交叉摇滚步，连自己都感觉到这串步法的连贯性稍微有点不足。
不过顾盼兮也不是没有之前生病上不了冰，导致退步的时候。她在刚开始练习2A的时候，就因为生了一场病，导致病愈之后2A、2F直接跳不了
，当时几乎是从头开始练，快两个月才把这两个跳跃捡回来。
“试试3A?”伍铭凯拿着记录的小本本，走到广告板旁边，说道。
顾盼兮点点头，脚下冰刀一搓，先原地干拔了个2A——
“呯。”
“哎哟你这摔得，够惨。”伍铭凯“啧啧”两声。
顾盼兮从冰上爬起来，揉了揉摔疼了的大腿，朝着伍铭凯吐了吐舌头：“刚刚是个意外，太久没练了嘛。”
“那就先别着急练3A，先从T跳开始找找感觉。”
伍铭凯拿着本子看了一眼，又说：“你的自由滑《雨霖铃》羽飞和谭老师已经编好了，设计师那边也已经把考斯腾送过来了，你这几天找一下冰感，先不慌开始练习，奥卡汀说他亲自指导你的自由滑。”
“……我听前辈们说听说奥卡汀很凶，我怕。”
“严师出高徒。”伍铭凯头都没抬一下，“对了，你跟这几次考斯腾设计师什么关系啊?这几次考斯腾的质量这么高，报价还不到之前的一半。”
顾盼兮一愣，然后说道：“是我同学的妈妈啊。”
“什么?怎么我听说是你妈妈的熟人呢?”唐羽飞在另一边插嘴到。
“也是我妈妈的熟人。”顾盼兮抿了抿嘴，脚下蹬冰，朝冰场中央滑去，又想起之前去多伦多之前，自己在机场冲动之下做出的事，连忙拍了拍脸颊。
啊，不知道沈桐会怎么想。
而且这次他表演也没有像之前一样发短信祝贺……
顾盼兮甩了甩头，脚下冰刀一转，转三接了个后外点冰三周跳，落冰速度有点慢，但是也还不错，于是顾盼兮又接上了一个后外点冰三周跳。
3T+3T的组合中，顾盼兮第二个3T落冰稍微有点不稳，伍铭凯站在挡板外皱了皱眉，唐羽飞在一边低头看着手机，忽然拍了拍伍铭凯的胳膊，把手机伸到伍铭凯面前：“我天，你快看看这个。”
“等一会儿。”伍铭凯拨开唐羽飞的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冰上的顾盼兮。
“怎么了?”唐羽飞疑惑地顺着伍铭凯的目光望过去，心里顿时一紧。
冰面上，顾盼兮从开始的游刃有余到似乎有些着急地不断尝试着各种跳跃，从最简单的T跳到难度最高的A跳，这些顾盼兮早就做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跳跃，此时顾盼兮却好像游走在天外，老是出现各种各样的失误。
“这……怎么会这样?”唐羽飞看着伍铭凯欲言又止。
“再看看吧。”伍铭凯表情有点严肃，说道。
冰面上，顾盼兮的勾手三周再一次摔在冰上时，她终于停下了脚下的冰刀。
冷冷的凉气从冰面上传进身体，顺着身体往上攀爬，顾盼兮只觉得脑袋里一阵寒意，她想到一个很可怕的可能，摸了摸自己手心里的冷汗，然后慌乱地伸手蹭在了训练服上。
“我只是太久没有上冰了。”顾盼兮擦干净冷汗，从冰面上爬起来，原地干拔了一个3T，顺利落冰之后她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看，没事的。”
顾盼兮磕了磕冰齿，转三开始尝试其他跳跃，伍铭凯皱着眉，拿起本子开始记录下顾盼兮的跳跃过程。
直到顾盼兮再次把所有跳跃都尝试了个遍，伍铭凯的本子上也记录下了很多东西——
后外点冰三周跳(3T)：完成
后内结环三周跳(3S)：完成
后外结环三周跳(3loop)：扶冰
后内点冰三周跳(3F)：摔
勾手跳(3Lz)：摔
阿克谢尔两周半(2A)：扶冰
此时，冰场上许多人已经停下练习，都不约而同地望着顾盼兮。
场地里传出窸窸窣窣的讨论声音，声音传到顾盼兮的耳朵里，让她脚下的动作更加浮躁了。
“羽飞，你去把顾盼兮带下来。”伍铭凯叹了口气说道。
唐羽飞点点头，飞快地换好冰鞋，朝顾盼兮滑过去，握着顾盼兮的手臂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她拉着顾盼兮的手，却握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飞飞姐。”顾盼兮死死地咬住下唇，“我是不是……”
“没事的，我们先过去啊，乖。”唐羽飞打断顾盼兮的话，只是摸了摸顾盼兮的脑袋，拉着她往伍铭凯的方向滑。
伍铭凯一脸严肃地站在挡板外，顾盼兮走过去，小声地喊了声：“师父。”
“低着头干什么，抬起来。”伍铭凯把本子递到顾盼兮眼前，“你自己也察觉到了吧，这是刚刚做的记录，你看看。”
顾盼兮看着笔记本上的白纸黑字，只觉得有些刺眼，然后就听到伍铭凯说：“走吧，先去做个身体检测才能下结论。”
三个人很快来到体检室，理疗师看见是顾盼兮她们，笑着打招呼：“今天怎么都来了?又来做理疗啊，进去躺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