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哪里来的时间，休赛季再说吧。”顾盼兮说道，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她翻开通话界面给爸爸妈妈发了条短信，又点开沈桐的号码，顾盼兮打了几个字，想了想又全部删除，直接按灭了手机。
还是保留一下惊喜吧。
顾盼兮无声地弯了弯眼睛。
这一年半，顾盼兮只有在回国参赛时见过沈桐几面，距离上次见面，应该已经时隔好几个月了。
没过多久，空姐用温柔的声音在广播中提醒乘客关闭手机，顾盼兮关掉手机，带等到飞机平稳上升到云层之上后，便蒙头睡起觉来。
顾盼兮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途中就吃饭的时候醒过一次，所以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要下飞机了。
顾盼兮用手指拢了拢头发，唐羽飞坐在顾盼兮身边一个劲儿地补妆，顾盼兮开玩笑到：“飞飞姐，请问我们去的地方是戛纳电影节吗?”
唐羽飞伸手打了一下顾盼兮，笑骂：“你垃圾话好多啊。”
“你现在才多大，十八岁满脸的胶原蛋白，羡慕死我了。”唐羽飞捏了把顾盼兮的脸蛋，“手感真好啊，便宜你以后的小男友了。”
顾盼兮脸瞬间晕开一层绯红，她抿着唇，垂眼摸了摸自己的脸。
“哎哟，还害羞呢?”唐羽飞笑了，“又是一个职业耽误早恋的苦命娃娃。”
“谁早恋，我才不早恋。”顾盼兮红着脸说。
她早恋吗?她那个不叫早恋。
顾盼兮想着，弯了弯唇角。
“对了，你不是被评了国家二级金星运动员吗?这段时间国内高考也结束了，各个大学都在招生，你要是想在国内读大学，选好了就把材料交上去。”唐羽飞想起什么似的，“我看国内的大学你都稳，自己选个喜欢的吧。”
国家金星二级运动员，是中国国内最高级别的运动员，相当于国际健将级运动员，顾盼兮在世青赛夺金之后就已经满足条件，被授予了金星二级运动员的称号，而在中国的高考制度中，只要是国家一级运动员(五星级运动员)，就有普通高考免试资格。
“嗯。”顾盼兮下意识回答，“我问问他。”
“问谁?”唐羽飞一脸懵比。
顾盼兮这才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飞快应变：“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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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南大附中。
高考结束，毕业典礼这天，走廊里堆满了被撕成碎片的卷子，以及一摞一摞被堆得整整齐齐，准备留给下一届的书本。
顾盼兮时隔一年多没有回过学校，此时跨进校门，顿时觉得亲切无比。
“阿兮!!”顾盼兮拐进教室的时候，温锦第一个看见她，惊喜地扑上来抱住了顾盼兮的胳膊。
林景荣跟在温锦后面，看到顾盼兮回来，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哎，我们的未来奥运花滑金牌回来了。”
“彼此彼此，未来的奥运速滑金牌。”顾盼兮笑着说。
班级上的同学纷纷望向门口，整个班级顿时喧哗起来，大家纷纷鼓起掌来。
顾盼兮有点不好意思，低头问温锦：“我一年多没回来，班上还有我的位置吗?”
温锦响起什么，笑了笑，然后便听到林景荣说：“那当然了，不然沈桐怎么跟空气做一年半同桌。”
林景荣顺手指了指靠窗的一个位置。
顾盼兮心像是被人揉了一下，朝窗子那边走过去，第一眼就看到了摆在桌角的大黄。
“一年多了，大黄你还这么有精神呢。”顾盼兮用指尖摸了摸多肉胖胖的叶尖，笑道，“还长了几个小宝宝。”
“沈桐照顾的很仔细。”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女声，顾盼兮转头，对上许维叶一张素面朝天的脸。
同样是圆圆的杏眼，扎着马尾，顾盼兮下意识去看许维叶的手指，入眼是饱满干净的指甲，现在的许维叶完全不是顾盼兮记忆中那个每天妆容精致的许维叶。
温锦走到顾盼兮身边，两人眉眼的风格本来就有一点像，许维叶突然有一天开始素面朝天之后，温锦不止一次看到她的时候联想到顾盼兮。
“是吗?”顾盼兮垂着眼笑了笑，“怪不得长这么好。”
“我原来一直以为他喜欢你这种风格的女孩子。”许维叶往前走了两步，轻声说道，“所以我试图变成你的样子，结果一年半，我都没能成功地成为他的同桌。”
顾盼兮抬眼看着许维叶，许维叶笑了笑：“你别紧张，一年可以改变的事情很多，我对他也没什么心思了。”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其实每天早上起来画心机裸妆真的很麻烦。”许维叶笑了两声，“但是你教教我，怎么才能追到沈桐这样的男孩子啊，我到了大学好下手啊。”
“听见没，你也跟沈桐请教请教怎么追女孩啊，到了大学好下手。”温锦笑着扯了下林景荣的袖子。
“……”林景荣拍开温锦的手，“就你话多。”
温锦笑了两声。
顾盼兮笑了笑，只觉得自己不在一年，身边变化的事情真的很多。
大家的变化都这么大，顾盼兮心里有点没底，连忙环视了一圈教室，问道：“沈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