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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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
窗明几净的起居室里有穿着黑白制服的管家正在给一盆吊兰浇水。
在他身后，长条形的餐桌上，女孩刚刚沉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粥，她放下了筷子。
筷子碰撞桌面发出的轻微响声里，和她同坐一桌的男人立刻也放下了筷子，拼命吞下了嘴里的肉，问道，
“初阳，下午还是呆在家里睡午觉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想过会有其他答案。
然而沉默片刻后，女孩居然轻轻的摇了摇头。
鲨鱼愣住了，结结巴巴道，
“那……那我带你出去玩?”
第816章 初阳与楚衍
女孩顿顿的点头，然后便站起来朝卧室去了。
鲨鱼甚至也来不及吃完碗里的东西，只瞪着眼睛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女孩渐渐消失在落满阳光的廊上。
好半天他才随手挥了挥示意女佣将桌子收拾了。
他自己则开始发短信。
【小公主今天居然要出去玩!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正在公司的休息室睡午觉的金发少年懒洋洋看了一眼短信，百无聊赖的回答。
【把你这条短信传给楚衍，你猜你会怎么样?】
鲨鱼立刻停了下来，冷着脸中止对话坐在椅子上等待着。
片刻之后，女孩背着一个小小的背包走了出来。
手上依旧拿着小狗玩偶。
那是她从不离身的东西。
依旧没有说话，她甚至看都没有看鲨鱼一眼，便朝大门口走去了。
鲨鱼急忙跟上。
·
外面阳光依然很烈。
直到车内冷气充足，鲨鱼才敢让楚衍上了车。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女孩正在看着窗外发呆，闻言迟钝的动了动脑袋。
她瞄了一眼车上的导航地图，脑海中无声浮现电脑里那个电影院的地址。
女孩抿了抿唇，手指随意的在地图上乱点了一下。
导航嘀的一声，甜美的女声机械响起，
“接下来，我们将去往凯撒大广场……”
“怎么突然想去市中心了。”
鲨鱼嘟囔了一声，
“那边到处都是人，有什么好看的。”
女孩当然不会回答他，她从背包里掏出平板电脑，不知第几次重复看起网上取票的过程图。
她小小的咽了下口水，握住金属边缘的手指都有些紧张的蜷缩起来。
即便车内冷气很大，她的掌心也逐渐的沁出了汗水。
·
和初阳相处的规则，他们这些围在楚衍身边的人早就已经摸透和熟悉了。
初阳从很早的时候就患了失语症。
据医生所说，因为曾经受过的刺激使她的神经受到损伤，这么些年来智力一直都在缓慢的退化着，直到最后，她的大脑或许会退化到婴儿阶段。
楚衍想过了各种方法，满世界的找过医生，但是由于最初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几乎所有医生都对此束手无策。
也只有像他这种从一开始就跟在楚衍身边的人才了解，初阳对他来讲到底有多重要。
所以上次在罗马丢了初阳之后，看着欧阳曼和基诺他们无所谓甚至是高兴的表情他才会那么无力又愤怒。
是的，即便失去了初阳楚衍或许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依旧会完成他的目的，不会为了初阳放弃任何东西。
可痛会是真的。
失去也会是真的。
这可是他人生里真正意义上的，唯一的亲人了。
鲨鱼看了一眼旁边正低着头玩电脑的女孩，微不可见的勾起一抹笑，随口便道，
“初阳为什么会想要去凯撒广场呢?”
“因为很热闹吗?初阳老是一个人带着也总会觉得无聊的对不对?”
“待会儿我还可以带你去游乐场玩儿哦，初阳想去吗?”
他一边开车，一边用尽全身力气诱惑道。
下一眼却扫过了女孩丝毫不给面子的冷漠摇头。
鲨鱼：……
第817章 逃跑
大约十多分钟后，他们到了凯撒广场。
这里是帝都人流量最大的几个十字路口之一。
商场墙壁上巨大的led屏正在播放广告。
女孩抬起头去，正好看到从口红广告换过来的香水广告。
她眨了眨眼，在车子缓慢的移动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上穿着白衬衫的少女。
阳光透过玻璃射进来，她却没舍得眨眼睛。
那么熟悉的，一片白色冰川的背景。
和那个少女微笑的，好看的脸。
女孩不由自主的将脸贴上窗户，看到广告的瞬间她的脑海里便条件反射般回忆起，酒店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纸飞机，和少女点在屏幕上移动五子棋的手指，还有和她一起玩过的雪，她絮絮叨叨跟她说过的话，看着她试穿衣服时盛满笑意的眼神。
还有那一声声清脆或者模糊的小太阳。
led逐渐被抛在身后，再也看不见。
女孩使劲儿的将脸贴上玻璃朝后面望去，屏幕却还是消失在了视线里。
她失落的坐回来，低头不停揪着玩偶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