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区长海.十字楼地下八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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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实际上并没有等到第二天。
在老人刚刚写完了日记的时候，监控镜头中的少女便已经睁开了眼睛。
深黑瞳孔如同来自冰层的黑曜石，静静的映着满室的白色。
房间很大。
她像是醒在了冷冰冰的云朵中，满眼都是空落和冷寂的白色。
就像第一次从培养皿中醒来。
可那时她什么都不懂，整个世界对她来讲都是陌生的。
但现在她已经知道也见过了许多。
比如阳光，比如巧克力，还比如叶枯。
于是此刻重新回到这样冷寂的世界里，她才突然觉得从内到外的冷。
少女在床上躺着，睁着眼睛将天花板盯了许久，好一会儿才慢慢坐起来，将四周都看了一遍。
这个房子，看起来是没有门的，也没有窗户。
似乎这就是由六堵白墙封闭而成的屋子，出不去也进不来。
少女找了半天没找到门，于是开始焦灼起来。
而在房间外，负责看监控的人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脑袋一点点的，对屏幕中困兽般转来转去少女毫无所觉。
于是所有人都是被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吵醒的。
写完日记便在桌上趴着睡着的姚教授一下子跳起来，急匆匆的冲向了关押“实验品”的房间。
他没有去看监控视频，而是直接在墙上按了一处指纹，随着指纹的吻合，那面墙整个变成了透明的玻璃。
这和十字楼的电梯材质是相似的，只不过可以由人控制成单面玻璃或者双面玻璃，而此刻姚教授的指示显然是单面的，外面看得见里面，从里面却看不见外边。
所以对凛冬来说，这依旧是一堵冰凉的墙壁。
她刚刚用力的撞过墙面，此刻正握着自己发痛的肩膀沉默着。
少女细长的手指按在墙上，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因为用力而完全泛白的指尖，还有她低垂的绷紧的下颔线条。
“你们把我关起来了吗?”
少女低声沉闷的自言自语被房间里的微型收音器扩大到了实验室里。
老人站在玻璃前皱着眉看着她。
“你们为什么把我关起来?”
少女说，
“我不是坏人。”
“我不会杀人的。”
姚教授神色冰冷的皱着眉，终于忍不住按住一个按钮向里面说道，
“你今天早上还想杀了我。”
似乎没有想到有人能听见自己说话，凛冬呆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到处找人，找了一圈却终究放弃了。
她想了一会儿，最终冷冰冰的抬眼望着墙，
“因为你要害我。”
“我已经给过你血了，你却还是想害我。”
“我当然要杀了你。”
第1219章 老不死
“那点血不够，”
姚教授冷着脸道，
“我不是想害你，我只是想做实验而已。”
“你可以跟我商量，”
少女说，
“我可以每天都给你一点血，只要你不害我我不会杀你的。”
这言论实在天真，姚教授突然觉得会跟它讨论问题的自己是个智障。
“你不要再撞墙了，这些都是给大型丧尸动物准备的房间，再撞也不过是让自己痛而已。”
撂下最后一句话，老人任性的单方面断掉了通话，不再去管少女还想说什么。
他挥挥手让周二回去继续睡，自己打着哈欠走到桌旁，想了想又翻开了日记本，多写了两句。
【它居然想跟我讨价还价，如果是人类的话大概也就是四五岁小孩子的智商了，而且没有常识】
【真笨】
姚教授冷漠的点评道，随后关上了日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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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赤着脚在屋子里走了许久，最后还是躺回床上去了。
像是被提前设定好了睡眠时间的机器，即便这样的封闭空间让她十分焦躁不安，夜深的时候她还是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并不受到已经睡了一整天这个前提的影响。
于是整个实验室又重新安静下来。
灯光依然大亮着，许久之后，有轻而稳重的脚步声从门外慢慢走近。
周二早就等在门口了，见到来人稍微弯了下腰迎了上去，
“全都睡着了，今天撞了一回枪，没什么别的情况。”
叶枯没有说话，直接往“牢房”走去了。
他的指纹和虹膜可以打开整个西区任何地方的门，这里当然也不例外。
执政官无声无息的走到床边去，一撮黑色的头发和一截白皙的脖颈从被子里露出来。
凛冬整个人在床上缩成小小的一团，白色的被子一直盖到了鼻子上方，露出一排浓密的黑色睫毛。
叶枯站在床边，凝视着她的眼神很安静，却又有股难以言明的冷淡。
半晌，他慢慢伸出手去，用食指指尖轻轻安在了少女皱起来的眉头上，直到把它按平了为止。
没有站许久，叶枯很快便转身出去了。
周二还等在门外。
“明天有什么安排?”
“实验，”
周二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