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答应了么?”
“拒绝。”
优昙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记了一笔：“第三百五十一次拒绝。嗯，我下次继续努力。”
齐枝似乎已经没她磨的没什么脾气了，废话都懒得说一句，直接把人轰走了，然后他坐在椅子上出了一会神。
华灵檀也在原地愣了好一会，优昙那句他们同源而生，是说黑莲和紫莲是同源而生，但后一句是怎么回事，是说她跟玄洺么?她跟玄洺有三世情缘，那这是第几世?
优昙对她开花的时候，她曾经问过玄洺，她前世是什么大人物么，玄洺说不是，但只说不是，却没说认不认识她。
难道他以前认识自己?
似乎优昙知道她的过去，齐枝也知道，很可能其他大妖也知道了，只有她还蒙在鼓里。
“玄洺，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她抬头对身边的空气问道。
空气似乎波动了一瞬。
“我觉得恋人之间不该隐瞒什么秘密，这是不忠诚。我很讨厌别人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做什么，也很讨厌别人欺骗我，特别是被我视为最信任的人欺骗我。”
她没有笑，也没有发火，声音平静的像水一样，没有丝毫波动。
玄洺的身形出现在面前。
两人面对面站着，华灵檀问他：“你现在想好怎么说了么?我是谁，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你还对我隐瞒了些什么，说清楚。”
玄洺低了低头，然后缓慢地开口道：“当初混沌初开，混沌中生一枚青莲，青莲结子，乃一枚成熟莲子化净世青莲，三枚不成熟莲子化功德金莲，业火红莲和灭世黑莲。”
“这个我知道，你跟我说过。”
“其实，当时孕育而生的莲子不是四枚，而是五枚，还有一枚没有成熟完全的莲子，它很弱小，能力不强，无法绽放，也无法化成法器。因而被人遗忘，到后世记载便没了踪迹。”
华灵檀微微睁大了眼睛，心种有些紧张，她觉得这个人跟自己有关。
果然，就听玄洺继续道;“后来女娲带走了她，将之放在了不周山下，她在不周山下过了许多年，独自绽放，直到不周山倒，她才出来。这朵莲花叫轮回紫玉莲，她能掌管轮回之力，是后土化轮回之后，才觉醒的能力。”
华灵檀听到这个名字时，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脑海中似乎有很多东西出现，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她理不出一条完整的线，梦中梦到过的景象似乎有瞬间让她想起了什么，可很快就不见了。
“那是我?那我为什么会变成曼陀罗?”
“神佛陨灭后，天道规则大改，你身化轮回以一己之力对抗天道让我们逃脱，所以你转世了一次。”
原来是这样，所以说优昙那时候对着自己开花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玄洺又骗她。
拉回一点意识，她还是觉得有哪里说不通：“那颗莲子是怎么回事?”
“是你的本体，遗失了，我找了很久没找到。”
“既然是我，你为什么不让我吃掉它?”
玄洺顿了顿：“因为，你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如果再次掌握轮回之力，可以救很多人，她还是会选择牺牲自己救所有人。
华灵檀摸了摸心口，她都不知道自己原来会这么伟大。
“可我怎么没有过去的记忆，按理说我融合了紫莲，应该能想起来才对。”
“你现在还没有完全融合吸收掉紫莲的力量，等你全部吸收就会恢复了。下次不要再这么莽撞了，如果损伤到根本，你可能会无法恢复。”
“你救了我，不过我也算救了你一次，我们扯平。关于天道，没有解决的办法么?”华灵檀问道，天道要抹杀他们这件事一日不解决，一日就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玄洺艰难地点点头：“有，但是很难，代价很大。我不想做，也不希望你去做。”
“是什么?”
“我答应不骗你，但是我不想说”
华灵檀想了想，也不想逼他，点了头道：“那以后小心，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我很担心，你才是这里的支柱，如果你出事了，我们就没有靠山了。”说到这，她的心情终于轻松了一些。
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无疑让她很惊讶，原来自己也这么牛逼哄哄，再也不是被压迫的最底层了。
不过按照玄洺说的，他们是一朵莲花结的莲子上出来的，那关系应该是兄妹才对。
大约上古植物不讲究这个。
想想竟然还有点羞耻。
“我还有一个问题，优昙说我们有三世情缘，前世我们也在一起?”
玄洺点了点头。
“你刚见到我时就知道了?”
再次点头，不过很快又摇了摇头。“你没有记忆，我不确定你还会喜欢我。”
华灵檀忍不住想叹气，她看看玄洺，他依旧站在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没有靠近，脸上也依旧蒙着黑雾。
她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你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点。”
玄洺往前走了一步。
“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怎么还遮着脸?”
玄洺脸上的雾气散开了些，但是只露出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沉沉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