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如有几分无奈，站了起来，对维娜示意。“出去聊一下?”
维娜嘟嘟红唇，不紧不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好啊，你知道我没办法拒绝你的。”
“薰薰，在这等会儿可以吗?”
洛薰薰桌下的手抓紧衣服，她说：“可以，要快点哦。”
维娜和长如走出包间，来到外面的小阳台，长如带上阳台的门。
“维娜，这回来到中国是要干什么呢?” 长如问。
维娜从包里拿出烟，手指抽出烟点燃，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抽烟没问题吗?”
“随意。”
维娜点燃烟，白色的烟雾迷蒙了她金色发丝后的脸，她吸两口烟，吐出丝丝缕缕烟雾。“要是以前，你肯定会劝说我不要抽烟的。”
“抽烟对身体不好。”
维娜唇角浮现出一抹嘲讽地笑意，她缓缓说：“虚假。”
长如不可置否。“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呢?”
维娜边抽烟边回答：“办事啊。顺便看看你，不过看来你现在过得不错嘛。”
“所以呢?没那么巧两次都偶然遇见。”
“真是的，还是一如既往聪明。这么聪明的你，猜不出我想做什么吗?”
长如眉心蹙起。“我以为该讲的，我都讲清楚了。”
“讲清楚?”维娜冷笑，烟雾后的眼神冰冷锐利。“什么讲清楚?讲什么讲清楚了，我怎么不知道?”
长如不想看她，侧脸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夕阳的余晖撒入了薄薄的一层金箔，浮光越影，美轮美奂。
“说啊?”维娜抓住长如的手，力度收紧，长如眉心越发蹙紧。“凭什么擅自做决定?你以为你可以这么简单，这么简单……”
她后面的话没说出口，眉眼间充满疲惫。
“阿落，我做错了什么吗?”
长如转过脸看她，看她张扬美艳的脸疲惫地看着她，绿色的眼睛温柔沉默。
“你没做错什么，只是我的问题罢了。”长如说。我不是你认识的徐落，也不是你爱的徐落罢了。
“那到底是什么问题?明明当时我可以察觉到你的心意。仅仅过了一个月，发生了什么，你判若两人，对我熟视无睹。你就像失去了对我的喜欢。阿落，什么不喜欢女人都是理由对吗?如果是这样，那里面的那个人是什么?”
长如沉默，维娜步步逼人。
“去欧洲的时候，你忘记我们在雪夜里散步的场景了吗?你忘了你曾答应过我要去我的家乡吗?你忘了我们互相许下的约定了吗?你告诉我，你忘记了吗?”维娜将她抵在栏杆上，面容间的烟气让长如轻声咳嗽起来。
“我没忘，但也就这样了。如你所见，我有喜欢的人了。我跟你说过了，以后还是朋友。但也仅仅只是朋友了。”长如面无表情的脸比初冬的雪还要冷，冻到了维娜的骨子里。”
“朋友?狗屁的朋友!”维娜从衣领里扯出来一条银色的链子，这条链子吊着一个闪亮的钻戒。她扬起自己的手，手上的戒指闪闪发亮。“我一直想给你的，一直没给你。现在我真后悔，为什么你去机场的那天不给你，要是给了你，一个月后是不是结局就会有所改变?”
维娜的眼中水光弥漫，她摘下戒指举到她面前。“徐落，不要做朋友，□□人好不好?”
长如端详她许久，认真地摇头。“抱歉。”
维娜一颗眼泪掉下大理石砖的地面，她扬起手，奋力一甩。亮晶晶的一个弧度划过天空，流星般陨落在水中。
“去你妈的抱歉!”她揪住长如的衣领，咬牙切齿道，“徐落，徐落，徐落!你真他妈有意思，有意思极了!”
隔着玻璃门的洛薰薰拔腿跑过来推开维娜，护住长如，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真是有意思!”她眼里的眼泪一颗颗砸下来，水蓝色的眼睛通红。“追我的男人从小到大数不胜数，我一个也没看上。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个人，还是个女人。女人也就算了，我已经做好了付出一切都要跟你在一起的准备了，结果你他妈甩了我!”
“徐落，你可真狠。”
长如隔着洛薰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一分动容。
维娜狠狠擦掉眼泪，阴毒的目光剐在洛薰薰的脸上，最后尖刺般扎向长如。“伤害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但谁叫我爱你呢。徐落，你迟早是我的。还有你，小女表子，你最好祈祷你不要撞到我手里，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她冷笑一声，拎着包转身离去。不点不拖泥带水，骄傲地挺着背。
长如一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洛薰薰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心里酸涩难忍。
“不好意思，走神了。我们继续吃饭。”长如跟洛薰薰说。
洛薰薰点点头。
坐回座位，两人不复先前轻快放松的气氛，沉默地各自想着心事，不知滋味地吃着东西。
最终，洛薰薰还是忍不住开口。“落落，维娜她……”
“不要在意她，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人。”
“是吗?”洛薰薰却笑不出来，问道：“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说说你跟她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