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锦笙丝毫不惊奇他能淡定自若地用嘴接过来然后再传给太子爷。
她惊奇的是太子爷居然也能如此淡定地用嘴接下来然后……传给她。
那张纸在钟望舒口中传递时还是挺大的,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传到她这儿的时候,太子爷咬住的部分就只剩下这么一点儿了?!
君漓的薄唇轻轻抿起,唇珠按在纸上,微微翻出深色。他用嘴衔纸的动作在别人做来本该十分不雅,他做起来却优雅无比,从容淡然。
可他口中的纸大约只剩下了大拇指一半的大小!这究竟要她怎么接?!这是正常人不碰唇就能接到的吗?!
为什么?明明小澈传给太子爷的时候很大一张啊!怎么就被太子爷用嘴撕成这么一丁点儿?能撕成这样也是需要技巧的吧?!
君漓眸中一片清明,眸底有一闪而逝的笑意,就这么静静地等着她,耐心十足的模样。
锦笙张开唇,稍稍凑近了些,不经意抬眸间又刚好对上了君漓意味不明的眸子,她脸上一热又缩了回来,“接不了,我喝酒!”
“锦兄身上有伤就别喝酒了!不若我们一人问你一个问题,你告诉我们,解我们心中疑惑,就算是罚过了,诸位意下如何?”蓝袍公子嘴角撇着笑,浑然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一说,立马就有人附和起哄,纷纷说就这么办,顾勰和钟望舒盘算着锦笙身上有伤,也觉得可行。
但对于锦笙来说,天枢阁的机密自然是比她受伤后喝个小酒重要得多,若是在座诸君都白套一个消息过去,天枢阁亏大发了都是小事,若陛下怪罪下来,整个天枢阁都有危险。
思及此,锦笙连忙笑着摆手,“咳……我再试试、再试试……”
淡定自若的太子爷就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仍旧抿着纸等她凑过来,眼神中的别有深意丝毫没有收敛,依旧看得锦笙一阵脸热。
以蓝袍公子为首的一众公子哥儿都等着锦笙缴械投降,毕竟她面对的是太子爷,再如何不介意唇与唇的触碰,也应当不敢冲撞了太子去。
可反过来说,太子爷是为什么如此淡定地等着?他就不担心被平民玷|污冲撞?
这边还没想完,锦笙的唇已经凑到君漓面前寸余不到,她的视线下垂,紧紧盯住那张纸,其实如果距离得当,还是可以接下的。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微微张开唇,看准角度,轻轻抿住纸的小小一角,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此时两人的唇之间不过缝隙之距。
还没等她庆幸完,只感觉面前的人似乎往自己这边晃了一下身,及其轻微,但足以……让两人的唇贴在一起。
带着微微凉意的、温温软软的触|感让锦笙猛地一怔,继而睁大了双眼。
心,狂跳不止。
第60章 锦笙失踪
一瞬间的接触, 在场所有人都傻了, 太子爷这一下不避不闪还倒贴上去真是打得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站在他们的视角, 太子爷就是自己俯身贴上去的!自己贴的!
尽管那俯身的弧度几不可见, 但他们还是捕捉到了, 难怪太子爷方才不躲不闪, 就等着锦笙凑过去的时候迎上?
年度最为振奋人心且猝不及防的惊悚爆料——太子爷真的断袖了。
对于一干看热闹丝毫不嫌弃事大的人来说, 没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惊悚了!
不过,太子爷故意在他们面前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挑|逗一番阿笙而已吗?为何更像是在宣誓主权?
钟望舒的心头莫名剧烈跳动起来, 几近觉得,太子爷就是亲给他看的。
与他不同的是,顾勰已经一把上手将呆若木鸡的锦笙拉开了, 皱眉怒道, “君曦见,你……!”
话没有说完, 被君漓随意瞥过去的一记眼刀吓退。
这么一记冰冷如霜的眼刀过去, 一干看客才猛地醒悟, 面前的人是梁朝太子, 看太子爷的戚头还一脸意犹未尽, 岂非是不想活了?!
了悟了这一点, 众人慌忙敛了神色改坐为跪。
趁此时机,锦笙涨红着脸急忙从坐垫上爬起来,一边脚下使劲哆嗦, 一边踉跄着往后疾退, 终于在退到好几步远时口齿不清地。“太、太子爷……草民告退!!”不知道说什么,她心急火燎地拔腿就跑。
仿佛脚下生了风一般,君漓眸色一黯,起身的时候竟瞥到窗外她已经跑出了风月楼的身影,他不知所措地愣了愣,随即沉下脸提步追了出去:不就是亲她一下,会中毒不成?
两年前被她亲,是她撒腿就跑,如今主动亲她,还是她撒腿就跑。
他的嘴是有毒怎么的?
有毒,就是有毒!
锦笙被毒得全身如遭雷劈,电流乱窜,嘴唇也烫得吓人,两颊滚烫得快要烧起来似的,热意还在不断蔓延,背后却汗湿一片,冷意凛然。
就在昨天,太子爷咬了她的脸,她其实已经顿悟了什么,可是这种事情怎么敢去想明白,稀里糊涂最好不过了,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寻常相处也可。
可是今天……这、这这就过分了吧?!
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摆在那么多人面前来呢?为什么非要揭穿、非要摆在明面上、非要让她去把一切都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