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算说谎。他问出来也好，省得什么时候在那脑补，影响她刷信仰值。
女人的态度坦荡自然，直视着他的眼眸里清亮得像沾了如水的月光。
石天远略微一晃神，不经大脑的话就脱口而出：“如果给你机会，你现在要跟着我吗?”
……
“小晚?你现在在家吗?”
“准备回去了。”姜晚踏上连接庭院和廊檐的台阶，仿古式的廊灯在她头顶悠悠亮着。
“那……”电话那头的罗晶说，“我们现在出发去找你。”
“嗯?”
“是这样，小辰他新学会了几样甜点，做得有点多，我就想着拿点给你尝尝。”
顿了下，罗晶有些怀念地说：“今天是我们成为好朋友五周年的纪念日。”
……罗晶真是有心了，姜晚有点点惭愧，“我大概四十分钟到家，你们可以晚点出发。”
姜晚去同焦玉珍老师辞别，被她挽留了一番。焦玉珍甚至还提出让姜晚在这住一晚，明天再走。
姜晚有些盛情难却，想了想只好推出罗晶，“有位好朋友在我家楼下等我。”
“好吧……这么晚了，我让天远送你回去啊，”焦老太太看了一圈，“天远呢?”
姜晚眼帘微垂。
“他啊，老王说，半个小时前看到他开车走了，脸色好像……可能有什么急事吧?”焦玉珍老伴推了推滑到鼻尖的老花镜。
老太太霎时板了脸，“这混小子能有什么事?真是——”
“姜晚，我让老吴开车送你。”
二十来分钟后，姜晚被焦老太太家的司机送到楼下。
罗晶竟然已经到了，还有罗辰。
第28章 028
周五下午，上完电影文学修养课程, 姜晚如约去找尹为的工作团队。
主要任务是量体、试衣。
郑现也在, “下午好。”他先开口打的招呼。
“是我迟到了吗?”姜晚回以一笑。
郑现看着她，深褐的瞳孔载着认真专注, “没有迟到。”
以为他还有话要说。姜晚等了十来秒, 没等到下文，“我去试衣服。”
“嗯。”
尹为到的时候，姜晚已经差不多完成任务。
姜晚从试衣间出来，猛地和他打了个照面, 对着他那张脸, 还是短暂地愣了下, “尹导。”
尹为略一颔首，淡静地进了旁边的房间。
鼻尖似掠过幽淡的香。
“你好了么?”
姜晚回头，“好了。”
“走吧。”郑现白皙俊朗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跟在郑现身后的助理小裘呆住，脑袋里闪过疑问三连：郑老师竟然会主动和女人说话?郑老师是在邀请姜晚吗?郑老师什么时候变得对女人这么客气温和?
“嗯?”姜晚同样有点不知其意。
郑现说：“天色已晚, 顺路送你回去。”他知道姜晚今天还是没有开车、没有带助理。
姜晚断不会拒绝, “那就麻烦郑老师了。”
“走。”郑现肃声拉回小裘跑远的心神。
郑现的车一如他的人，外形设计不张扬, 线条优美流畅自带质感，内里宽敞舒适，没有任何赘余的气味。
两人坐在后座, 中间隔着中央扶手。
车厢内无人说话, 一派静默。
姜晚在夜里坐车容易犯困, 尤其是在今天被李芳宁的来电叫醒起早了的情况下, 一坐上车就昏昏欲睡。
她本身不是个容易相信别人放下戒备的人，此刻闭着眼任自己睡过去，只是因为自认多少算是了解郑现的为人，以及还有个24小时待命的系统77。
黑色的车在夜色中穿行。
小裘不习惯这么安静的氛围，像往常一样询问：“郑老师，要不要放些音……”
“不用，”坐在后座的男人冷冽的眉眼微抬，吐出的话接近气音，“小声点。”
小裘不自觉地跟着极小声道：“是。”眼角偷偷地往后瞄，看到原来一直放下的中央扶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抬起了。
经过一个角度比较的转弯，合眼靠着椅背的姜晚顺着惯性往旁边倾。
乌发垂落，肩膀有些孱弱，眼见着她就要朝他大腿的方向倒，郑现眼神微暗了暗。
姜晚感觉一双有些凉的手托住她的脸颊和肩颈。
她根本没睡熟，在车子拐弯时，就差不多清醒了。想着信仰值，她装睡顺势往他那边倒，结果，现在被拦下来。
姜晚以为郑现会把她推回去。
托着她脸颊和肩颈的干燥微凉的手顿了几秒，接着，往她刚才倾的方向带。
于是，她的脑袋靠上某个有点硬的部位——郑现的肩膀。
好在姿势还算舒服，姜晚就这么“睡”着。
前排的小裘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是眼花了还是出现幻觉了?竟然看到自家boss把姜晚揽到肩膀上?!这还是那个中度洁癖排斥女人接触(工作之外)的郑老师吗?!
郑现不知道助理心里的震惊，只觉得……有些痒。
她的柔软长发挨压着他的手臂，她的浅浅鼻息扫动着他附近的空气，纵然隔着上衣，仍像无形无色的强效药剂，把他一层薄薄布料下的皮肤撩得微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