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沅的后背出了一层薄汗，略显冰凉，男人的胸膛却温暖如初，规律又清晰的心跳声，透过后背传递到她心间，逗引得她的心跳反而乱了节奏。
看窗外晚霞暮霭，就知道昨天到如今该有多么放纵，以至于两人竟然在房间里耗了一天一夜。
聆听着他清且浅的呼吸声，林沅心绪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目前的局面，思索片刻，只好在不惊动他的前提下，悄悄地挪动着身子，试图拉开两人之间毫无阻碍的距离。
才挪动了一下下，他忽而皱了皱眉，轻轻咳了一声，林沅吓了一跳，屏气凝神，不敢再造次。
直到他将整张俊脸埋在她馨香的发间，变了调的沙哑嗓音低沉呢喃，“别走。”
大约只是呓语。
也不是第一次听他这么说，可这会儿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一句话，令她的心跳陡然加速。
室内的冷气开得很足，满室的酒香混合着道不明的暧昧气息，徐徐缠绕在她鼻尖。
她摇摇头，试图驱散这蛊惑人心的气味儿，小心翼翼地抚上了他缠绕在她纤腰上的手臂，一点一点地挪开，见男人睡意酣然，没有反应，林沅长长舒了口气。
拿开他的手臂后，她再接再厉地挪移着身子，往床边靠去。
总算是挪到了床边，林沅低头想找找自己的衣服，立即逃走，生怕等会儿他醒过来，两两相对，不晓得会有多么尴尬。
虽说昨天的事情是她自愿的，可是到了后来，一切都失去了控制，尤其是自己忍耐不住在他身下低低求饶，一想到这个，林沅只想挖个地洞将自己给埋了。
短暂失神间，被突如其来的男声打断了思绪，“你在找什么?”
听到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林沅身子一僵，猛然回头。
男人浓黑的眉宇下，乌瞳深邃柔亮，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因他直勾勾的眼神，她口干舌燥，被勾引得差点失了心智。
好半晌，只是呆呆地望着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难得瞧她呆滞的样子，姜以湛莫名愉悦起来。
他扬扬眉，嘴角融了抹浅笑，单手撑着床垫，坐直了身子。
林沅眼巴巴瞪着他，就见丝质薄被因他起身的动作，缓缓滑落，冷白的肌理上星星点点的暧昧红痕，在晚霞柔软的光芒里，格外清晰。
林沅只看了一眼，满头黑线，不想承认那是自己的杰作。
忙不迭将视线游移至别处，掩饰自己的狂乱与惶惶不安，她故作镇定地问他：“……我的衣服呢?”
他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忽而哼笑了声，弯下身子从地上捡起她的衬衫，两指勾起在她眼前晃了晃，俊美的脸上写满无辜：“这个吗?”
勾在他指间的衬衫皱得不行，多处破损，一排扣子所剩无几，即便拿回来，也没脸穿出去。
林沅：“……”
“不过，好像不能穿了，真可惜。”
语气一本正经，若不是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调笑，林沅差点都信了他的邪。
受不了被红果果的调戏，林沅双手绞着丝被，拉了拉，遮住胸前乍现的春光，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姜小白，我这个人很记仇的。”
话说得警告意味儿十足，声音却远没有面上那么从容淡定，细碎的颤音还是昭示了她微弱的底气。
“躺平给你欺负，好吗?”
说着，还真的躺了下来，脑袋枕着双臂，冲她直笑。
林沅：“……”
简直有毒……
她还没想好怎么反驳，姜以湛已然握着她细腰，在她茫然的眼神下，轻而易举地将她举高，双腿分开，跨坐在自己身上，笑得肆意而玩味儿，“要吗?”
林沅呼吸滞了一秒，双手抵在他胸口处，感觉到某个部位再次苏醒，她羞得脸上几乎快要滴血。低低控诉着，声音却意外的绵柔，“不要。”
挣扎时，一头如瀑青丝顺着她的动作，垂坠而下，顺滑湿凉，触感极佳。
白皙修长的手指勾起一缕青丝，不紧不慢地缠绕在指间，一点一点收紧，细细把玩。
有点疼，她忍不住蹙了蹙秀眉，一时没坐稳，被他拽了下来，撞上了他的薄唇。
察觉到他乌黑的眼瞳色泽渐渐变深，呼吸也变得越发粗重，搁放在腰间的双手揉揉捏捏，好似在她身上点起一把火。
林沅惊慌失色，当机立断地捂住他的嘴唇，心慌意乱地朝他摇摇头，水眸染了层莹润光泽，紧张兮兮地警告：“……你别乱来。”
知道她初经人事，自己昨天又将她折腾的够呛，姜以湛原本就是想吓吓她，跟她开个小小的玩笑。他不会想说，他最喜欢看她脸红心跳，情不能自已的模样，唯有那时，他才能切实感觉到她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
单手按在她脑后，轻轻抚触着她的长发，他低笑道：“不逗你了，但你别乱动，让我抱一会儿，嗯?”
“只是抱一会儿?”
语气里透着百分百的怀疑，想来是对他的信任值，已经低至负数。
姜以湛眯起黑眸，不紧不慢地问：“或者，你还想做点别的?”
林沅飞快摇摇头，再做下去，他会不会精尽而亡她不知道，但是她真的会死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