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疼什么？”肖染撇了撇嘴。
“心疼！”顾漠沉重地看着肖染。
听到顾漠的话，肖染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眨了几下。
突然好想哭！
要怎么掩藏已经涌进眼眶里的泪？
她垂下头，不敢直视顾漠犀利的眸。
顾漠跪在肖染面前，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心疼地吻着她的发顶。
“放开我！”肖染挣扎着。
他的动作让她想要心软。
可是想到在一起只会互相伤害，她便硬起一颗心。
顾漠根本不听肖染的命令，反而抱得更紧。
正文 1391.第1391章
“丫头，我们和好吧。不要再折磨我了！”顾漠痛苦地央求着。
肖染的眼泪肆意地流出：“这么点折磨你就受不了了？你想过我受的伤害有多重吗？”
顾漠捧起肖染的脸，声音沙哑地说道：“想过。感同身受！丫头，那也是我的baby。”
肖染一只手贴上顾漠的大掌，闭上眼睛，任泪水疯狂地落下。他手上的伤已经结痂，但是仍未愈合。他们两个都伤痕累累。
是命运吧？
顾漠跪直身体，倾身过去，充满疼惜地吻住肖染的眼睛，一颗颗吻去她眼角滑落的泪。
肖染半天没有反抗，心乱如麻。
若就这么原谅他，再来一次她可能承受？
不！
她受不了！
她会彻底失去活下去的毅力！
她用力推开顾漠，决绝地说道：“顾漠，我已经遍体鳞伤。”
顾漠紧紧握住肖染的手，焦急地声音颤抖：“丫头，我为你疗伤！我发誓，再不会伤害你！”
“当我与你珍惜的蒋依然再发生冲突的时候呢？”肖染苦涩地问道。
她其实没有资格这样问，因为她是一个强盗，她偷了属于蒋依然的幸福。可是因为太爱顾漠，她不想再毫无怨言地做一个退让者，让自己被蒋依然伤得体无完肤。
“丫头，我们忘掉她，重新来过。”顾漠紧张地说道。
肖染笑着摇摇头：“顾漠，伤口即使结痂了却并未愈合，碰触仍会痛。”
顾漠失望地凝视着肖染，半晌没有开口。
如今的结局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没有摆好依然的位置，伤害了小染。
小染说的对，伤口即使结痂了却并未愈合，碰触仍会痛。
依然始终是他心中未愈合的一道伤疤。
他没办法骗她他完全忘掉了依然。
如果真忘了，他便是一个无情的人。
可是未忘怀不代表他不爱肖染。
这两天他想了许多，与依然在一起的幸福与温馨，与肖染在一起的甜蜜与快乐。他爱或爱过她们，她们在他生命的不同阶段出现，是他无法割离的人生。
可是，他也知道，他的人生不能少了小染参与。
也许，他爱肖染多一些。
没有她的生活就像看不到光明的黑夜，他张开五指，找不到方向，寻不到可以憩息的港弯。
“你回去吧。不要做让干妈生气的事了。”肖染蜷起身体，抱着受伤的膝盖，轻轻说道。
顾漠当初想证明对她的爱，想要合并漠依与鹏程集团，蒋夫人才会接受不了。
GX，只能是一个梦。
她不会让顾漠为难了。
“丫头，伯母已经干涉不了我。”
“因为她现在是植物人？”肖染苦涩地笑问。
因为蒋夫人成了植物人，所以她阻拦不了GX合并？阻止不了顾漠爱她？
这是顾漠的意思吧？
可是他却没有深究过，为什么他嘴里说爱她，却轻易被前未婚妻的妈影响的原因。
她想要的，不仅仅是没人破坏，而是没人能破坏。
如果哪一天蒋夫人苏醒，继续以死要挟，他要何去何从？
无法留住的，她不想留了。
正文 1392.第1392章
顾漠语塞。
是吗？
他自问着。
如果伯母不是植物人，他还会被她左右决定吗？
“你不需要回答我。”肖染下了地，垫着脚尖朝楼梯走去。
顾漠赶紧上前抱起她，见她挣扎，立刻央求：“不要拒绝我。我只是想做你的脚。”
听到顾漠的话，肖染泪崩。她拼命咬住嘴唇，才不让眼泪大夺眶而出。
顾漠抱着肖染上楼，推开她卧室的门，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并给她盖好被：“好好睡一觉。”
“你走的时候帮我关上门。”肖染说完，狠心地转身，背对着顾漠。
顾漠没有回答，只是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
肖染知道赶不走顾漠，只好放弃逐客，闭上眼睛逼自己入睡。
顾漠看着肖染的背部线条不再僵硬，便掀开被角躺了过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他只敢在她睡着的时候抱抱她。
睡着的肖染不自觉地朝他靠紧，这让他喜极而泣。
她浅意识里并没有要疏远他。
伤害已经造成，再多的道歉都无法抚平。
他只想陪在她身边，细心呵护，陪她一起痛。
顾漠一直没有睡着，贪婪地看着小染苍白的睡颜。
这样抱她入怀，他才发觉自己有多怀念与她在一起的甜蜜恩爱。
可是那伤害的记忆如毒虫一样扎上他的心。
小染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觉得安稳。
许久不曾睡得平静，不被噩梦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