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质问道：“是不是你做的?”
吴杨笑得令人恶心：“我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沈昭眸光微凛：“你心里清楚。”
吴杨似乎也不想再装了，他摇了摇头，将嘴中的咬剩的骨头给吐了个干净，随后有些不屑地说：“你害得我父亲与哥哥都惨死，你应该感谢我，没有取你的性命，而是只让你全家为他们陪葬而已。”
沈昭一手背在身后握着短剑，她瞪着吴杨，气息完全无法平静下来。且不说那两人的死不是沈昭杀的，就算要报仇，冲她沈昭来便是，为何就连沈允都不肯放过?
吴杨冷哼一声：“你还真是不要脸，居然和你弟弟成亲，别以为他改了姓氏我就不知道了。你们沈家人全部都该死，我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
吴杨指着沈昭：“若不是你是我离开这个世界的钥匙，你以为我会留着你贱人的性命。我警告你，若是你往后还想活命，就乖乖嫁给我，忘了沈家那个野种，若是你不听话……”
话音未落，沈昭便一把转过手，低吼着将短剑刺入了对方的胸膛左边。沈昭几乎用了全部的力气，她紧紧地握着剑柄拔了出来，一道鲜血便喷溅到了她脸上。
吴杨站不稳脚：“你——”
“你知道吗，反派都死于话多。”
沈昭冷冷地说完，又抬起手往他身上捅了一刀。
都说主角命厚，给你多插几刀，就不信你还能活过来。沈昭将对方压在了地上，等到数刀之后，对方才终于没有了意识。沈昭也耗尽了力气，最终扶着剑柄大喘着气停了下来。
沈昭浑身都在发抖，夜间一道冷风吹来，血腥味呛得她想吐。可沈昭自从早上起便未进食一米一粒，故而只是趴在地上干呕而已。
沈昭看了一眼吴杨的尸体，只觉得后怕不已。
她杀人了……
手上血迹斑斑，此刻已经有些干了。
沈昭砍下了吴杨的双手，以防这货拥有主角光环再度复活，这样即便复活也不会有什么威胁了。沈昭将短剑放入衣襟之中，她尝试了许久才勉强站直了身子。
虽然后怕，可沈昭一点也不后悔。
第32章 女配
三日后
沈昭戴着面纱，在一片拥挤的人群中挤来挤去，最终才勉强从一条缝隙中看见了这堵墙的全貌。墙建来已久，上方有许多破旧的纸屑残留。
周围人议论纷纷的，无一不是针对沈府的火灾。
“沈府一家人全都死了，这火灾来的也太蹊跷了，大家都说是意外，可当真是这样吗?听说沈府附近有许多残留的石油，该不会是有人恶意纵火吧。”
“蹊跷是蹊跷，可上面不想细查，自然只能当作意外处理。皇族早就对京城里同姓氏的沈家不满了，这次沈家覆灭，也是刚好遂了皇上的意。”
“不过吴家的小公子死得也蹊跷，据说他尸首都被剁了个稀烂，根本找不到完整的身子了，”那人说着说着，忽然忌惮地指了指墙上的通缉令画像，朝同伴低声道，“你说，这真是沈家大小姐做的吗?”
沈昭伸手拉了拉面纱，谨防地往旁人身后躲了一些，她抬眸看向那道通缉令。通缉令上赫然写着沈家大小姐沈昭的名字，顺便还附上了她的画像。
画像上的自己栩栩如生，几乎与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回就不存在什么卖瓜的老婆婆认错的状况，而是真真就是通缉她沈昭。
旁边的人长叹一口气：“前几日有人亲眼所见，沈大小姐大半夜浑身是血的从吴家离开，不是她又是谁?不过那吴杨几日前还拉了满满一车石油回来，这场大火怕是和他脱不了干系，沈大小姐的行为也说不上是对是错……”
沈昭手垂在腰间，她听着这些人的话，手用力攥着衣裳，脚下像是失去控制了一般向前走去。沈昭即将走到画像前面时，手臂却忽然被人给拉住往后退了回去。
裴怀瑾眉头紧锁，一路将她带离了喧闹的场所到了无人之地，这才说道：“你怎么出来了，现在到处都贴着你的画像，你这样被发现时迟早的事。”
沈昭这些几日都暂住在裴怀瑾家，他虽是官府的人，却难得有了私心，并没有将沈昭交出去。沈昭问起他时，他只是坚定地说：“我相信你。”
“人一定不是你杀的。”裴怀瑾说。
好吧，还以为他不介意自己杀了吴杨，没想到他思路如此清奇，看见自己浑身是血的模样都能保持这么天真的想法。沈昭问：“若人是我杀的呢?”
裴怀瑾：“我会把你交给官府。”
沈昭决定对他保密。
而直至现在，尽管所有证据都指向沈昭，满京城都传着风言风语说沈昭是为了给沈家报仇才杀了吴杨的情况下，裴怀瑾都坚信人不是沈昭杀的。
真不知他是傻还是天真了。
沈昭将面纱撩起，低声道：“我还有一个地方想去，能不能先让我去看一看，我很快就回来。”
裴怀瑾抬手将她面纱放下：“去哪?”
“卫府。”
本早该去的，可沈昭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那一屋子的旧物才拖到了现在。沈昭推开了卫府的门，里面格外安静，显得气氛有些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