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温亭湛做的都是对的，可这一刻看着这样熟悉而又陌生的他，夜摇光的心一阵阵的抽痛，她不知道最后他和李虎之间会如何，两败俱伤还是有胜出的可能。
就算温亭湛赢了，那么他现在到底算什么？人还是神？亦或者非人非神，那他会变成什么模样？会就这样飞升吗？
想到这里，夜摇光眼底那一点恐惧的光芒反而消散了，只要他还是她的阿湛，就算他提前飞升了也好，那她就可以有追逐他的理由，她可以沉下心来潜心修炼，总有一日他们能够重逢团员不是？
短暂的分离，也总比她整日担忧，等到他寿终正寝之后，她该何去何从。
尽管经历了那么多，她很多东西已经看淡，但她还是偶尔会止不住的胡思乱想一下。
夜摇光身上沉沉的凝重之气慢慢散去，就像是破茧成蝶一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盎然生气，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夜摇光突然发生了改变，修绝和元奕都松了口气。
而这个时候温亭湛和李虎之间的交锋还在继续，他们的力量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李虎每一股力道仿佛都能够将整个山洞化为灰烬，甚至他们能够清晰地看到，随着李虎的力量散开，带动起来的洞内支离破碎的残影，但洞内依然完好无损，是因为温亭湛每一次的阻拦都带着神奇的修复力。
仿佛李虎无论破坏得多么严重，只要温亭湛的力量扫过，一切都惊人地恢复了原样。
这一瞬间，元奕恍然觉得他们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他们的周遭都好像在刹那间灰飞烟灭，却在还没有彻底消亡之前，又被力挽狂澜恢复复原，如此周而复始，令他们越来越茫然，竟然生出了一股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荒诞无归属感。
李虎几次三番的强力破坏，都被温亭湛云淡风轻的化解，似乎将他激怒，他突然浑身包裹起一缕缕幽暗的气力，像是地狱里射出来的光，还没有笼罩到夜摇光他们的身上，就让他们莫名得呼吸不顺畅，死亡的窒息感就像溺水的人，蔓延而上的水要将他们吞没。
“入空间！”夜摇光仍然还有点虚弱的声音低沉的响起，她意念一动先入了空间。
修绝随后进入，就在他们进入空间的一瞬间，整个洞内一暗，就像是日月被吞噬，夜摇光在空间都只能看到漆黑一片，她用残余的力量将空间封闭，从房间里取出一颗夜明珠照明，空间才有了光，可以看到空间内的人，但空间外的一切却依然完全看不到。
就连空间内，夜摇光都感觉到有一点压抑，她知道这不是黑暗带来的恐惧心理作用，而是李虎的力量直接影响到了空间里面，夜摇光飞奔到三个孩子身边，见他们安然睡熟，五行之气在他们的上空拂过，确定他们都没有任何不适才松了口气。
“桃桃，叶蓁，你们俩可还好？”关心完小的，夜摇光又紧张大的。
两个孩子乖巧地摇头：“娘亲，我和姐姐没事。”
温叶蓁的声音才刚刚落下，温桃蓁的惊呼声就响起：“娘亲，爹爹会发光！”
夜摇光的身后有光亮一点点渗透进来，她转过身看过去，是温亭湛浑身光华流转，将李虎笼罩的黑暗一点点点亮。
空间外的是洞内，一左一右变成了一黑一白，在黑白之间站立着李虎和温亭湛，他们身上的力量在扩散和僵持，渐渐的仿佛两条龙从他们身后扩散的光亮之中凝聚成形，仿佛从他们身体里伸出来。
一条黑得只剩下一对发光而又犀利的眼睛，一条银白唯有一双漆黑深沉的眸子。
两条龙嘶吼着，对持着，互相威胁着咆哮着彼此，温亭湛和李虎却仿佛入定了一般，两人纹丝不动，唯有这两条龙形的虚影蓄势待发。
“这是一条龙脉……”偃疏有些担忧。
本身就是源自同一处，只不过经过了善恶的糅杂，一分为二成为了敌对。
温亭湛和李虎现在的争斗，就仿佛是同一个人良知与邪念的碰撞。
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受伤的都是龙脉本身，这个帝王陵肯定是保不住。也不知道到时候失了龙脉的山峦会变成什么模样，而他们又在其中要付出多少代价。
第2796章 战场不在这里
不管众人心里多担忧，目光都是绞在了外面的交锋之上。
黑色的龙头和白色的龙头隔空相对，发出威严的嘶吼，似乎都在企图用自己的威压将对方压制住，然而互相都不肯臣服，几番叫阵之后，二者之间的耐心同时告罄，几乎是同时飞蹿而出，携带着巨大的力量于半空之中开始碰撞绞缠。
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每一次碰撞都是黑白火焰的迸溅，山洞内也因为这两股力量的碰撞而忽明忽暗。
温亭湛和李虎依然相对而立，两个人不动如山，就像雕塑一般。而上空撞击的虚影是那样的激烈，明明每一次撞上夜摇光都有一种要山崩地裂的感觉，但事实上整个山洞都很平静，甚至连一点余力都没有波荡出来，不仅是她的空间，就连地面墙壁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这是怎么回事？”夜摇光有点不解，这种现象有点不合常理。
“我们看到的只是幻影，这里并不是他们的战场。”偃疏低声道。
“那么他们的战场在哪里？”夜摇光倏地看向偃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