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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弹幕归零，他对唐以衡挤眉弄眼，暗搓搓竖起大拇指：“眼光不错”。
唐以衡懒得理他。
书柔把小袋子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谢谢你的伞。”
余光不免扫到茶几上的几张草图纸。
线条干净流畅，右下角有行云流水般恣意的签名。
她不由得问：“你在这里画图？”
“在后面。”唐以衡指了指身后的一扇屏风，随即站起来，似是漫不经心地发出邀请，“要去看看吗？”
程驰在一旁咋舌。
心道他今天应该去买个彩票，保准中头奖。
从初中起，他就跟唐以衡做了邻居，还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孩子如此殷勤。
话里行间透露着浓浓的占有欲不说。
还邀请人家参观自己画图的地方。
啧。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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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后面是一间装修简单的小房间。
大概二十多平米，窗户敞开着。四壁简单地刷了个白，中央放着一条木色长桌，三五张椅子拉开在一边。
桌上放着一叠草图纸，针管笔记号笔零散地摆着，还有界尺美工刀白胶之类的。
角落里立了几个建筑纸模，大概是唐以衡闲暇时的手笔。
其中一个，底下用了四层白色模型纸板，靠左的位置切割掉一块，边缘穿插着一排细细的圆木棍。
木棍斜斜地绕上去，每过一层，就扭一个弯。最顶上是PVC塑料，薄薄地透着光。
借着窗外透来的光线，看起来就像室内灯光一样。
很冷淡，也很清晰的风格。
书柔专注地看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唐以衡的视线一直落在哪里。
还是程驰轻咳出声，意有所指地道：“哎……你在桥边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着你。”
书柔这才惊觉，回头。
唐以衡早已瞥开视线，长指随意地搭在桌边，冷淡地吐了个字：“滚。”
“我怎么了，我就吟个诗……”程驰无辜状。
书柔决定自动忽略程驰的话，“你什么时候发现这里可以自习？”
比起人多的自习室，这里安静宽敞，条件更好。
还有种秘密基地的感觉。
“参观不限次数，登记名字就可以了。”唐以衡说。
至于把闲置房间改装成了小工作室，则是借了在本校工作的表哥的特权。
当然，这点暂先不必跟她说。
“书柔你别听他瞎说，”程驰插嘴道，“换个普通的男生天天来烦管理员试试，保证把你骂得狗血喷头。”
书柔：“那你们…… ”
“我们么，当然是因为衡哥比较帅啦。这位英俊潇洒的’中年妇女杀手’，就算管理员见了，也要给他几分薄面的！”程驰满嘴跑火车。
书柔忍俊不禁，点了点头。
“你要不要过来自习？”唐以衡忽然问。
“啊？”书柔愣了一下，“不了，我都和室友一起的。”
唐以衡淡淡地“嗯”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书柔抿了抿唇。
她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动作落入对面男生的眼里，是怎样一种诱人。
红润的嘴唇先是微微抿紧，而后血色涌来，在白皙肤色的衬托下，整个人愈发娇妍明媚。
已经不止是想咬一口那么简单了。
唐以衡喉结微动，慢慢地滑开了视线。
“有点闷啊，要不要开窗？”程驰说着，大步走过来把窗户打开。
谁知这窗户轨道特别滑，他原本只想开一条缝，结果轻轻移了下，半面窗户都大啦啦地敞开了。
风一下子涌进来，哗啦啦地吹得图纸乱飞。
“我靠！”程驰立即关上窗，满屋子乱窜地开始捡图纸。
书柔蹲下的一瞬间，对面的人也恰好蹲下。
两人的手指按在了同一张拷贝纸上。
再近一毫米，就能碰上。
书柔看到唐以衡的手指，白皙修长，指节分明，在白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不知不觉就想到，高中好友对他的评价——
人帅，手美，声音苏。
好像……真的是这样。
书柔收回手指，轻轻咽了口口水。
唐以衡起身，将那张纸轻轻按回桌面，往里一推，自己顺势微倚桌沿。
“你……”他视线在她脸颊停了几秒，轻轻开口，“脸红什么。”
书柔惊了一下。
她又脸红了吗？
很想跟他解释，自己就是这样的体质。
心绪稍稍浮动，就会表现在脸上。
但好像又开不了口。
万一他问自己，为什么心绪浮动……怎么办？
难道要把那句评价讲给他听吗。
……
这时候，程驰抱着一堆纸昂起了头：“衡哥，你刚是不是说话了？说什么？”
唐以衡淡淡地瞥过去，声音很冷：“没什么。”
书柔更不会说。
这事，也就算这样揭过了。
她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