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表现再说。”清潼故意顿了顿，拖长了声调，“以你目前佳丽三千的状况来说，想娶我，有点悬。”
罗翌听闻急忙解释：“清潼，我跟汐辰没什么的。我早就跟她说清楚了，只是当她妹妹看待。其他的嫔妃更是连兄妹之情都没有。你信我，我心里只有你一个。”要是四肢能动，罗翌绝对会对天发誓。
“那你的皇贵妃呢？”清潼忽然想起之前两人的争执，有些义愤难平，赌气道。
说到他的伤心处，罗翌面色黯然，“悦欣，已经死了。为了救我而死。神形具散，飞灰湮灭。”
“她死了？”清潼吃了一惊。曹贵妃跋扈一世，没想到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清潼心里也不好过。
罗翌对曹贵妃心存愧疚，一时没顾忌到清潼的心情，不合时宜地征求她的意见。“嗯，她薨逝的消息还没公之于众。我想回宫后封追封她为魔后，可以吗，清潼？”
“你要追封魔后，与我何干？”清潼面色不虞。
罗翌却没有察觉，自顾自说道：“清潼，在我心里你是唯一的魔后。可悦欣，我真的欠她太多。她对我情深意重，把命都给了我。我想弥补一丝对她的歉疚。清潼，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请你体谅我的难处好吗？”
清潼听他讲述与曹贵妃的感情，终于忍不住发飙：“那我呢？我才是你青梅竹马、明媒正娶的妻子。新婚之夜，你为了一封密诏舍我而去。你有想过我的处境吗？你有为我着想过吗？你知道全京城有多人看我的笑话吗？你用我们的感情去换荣华富贵、功名前程的时候，你有想过到今天吗？你有没有想过，失去了你，我情何以堪？若没有灵儿，我早已不在人世。我被逼要与太子联姻的时候，我仓惶出逃孤苦无助的时候，你在哪里？为什么你当年不辞而别？哪怕你留下只言片语，我也会等你。”
“我就是不想让你等我才不辞而别！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无情无义为了前程辜负挚爱的人吗？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泪水无声地滑落，罗翌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悲凉。十几年来，他为江家付出了一切，到头来连至亲至情之人都不了解他。“你知道当年天元帝密诏写的什么吗？‘江家结党营私，勾连太子意图谋反，本该株连九族。念及兵情紧急，社稷危难，朕网开一面，令江家将功折罪。护国大将军罗翌率亲兵抵御魔族入侵。’”
“那天，正是我们大婚。我满怀欣喜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与你共结连理。你哥走进来跟我说：‘二弟，大哥对不住你。江家支持太子的事东窗事发，天元帝要灭江家满门。如今，只有你可以保住江家，保住清潼。魔族入侵边境，天元帝命你率江家所有亲兵迎敌。二弟，大婚之日迫使你们夫妻分离，是哥哥不对。待你凯旋而归，大哥一定给你们补办一个最为盛大的婚礼。’”
“哪会有凯旋之日？入侵的魔军有十万之众，江家亲兵只有三千。天元帝派我出战，根本就是想消灭江家在京城的实力，让我们有去无回。我若去，从此与你天人两隔；我若不去，江家灭门，你便要身首异处。清潼，你让我怎么选？让我怎么忍心告诉你，我愿为你慷慨赴死？怎么忍心让你担着罗夫人的虚名，一辈子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我只能求大哥隐瞒实情。求他想个借口让你以为我悔婚，从此忘了我。可我没想到即便我身死，天元帝还是不肯放过你。”
陡然了解真相，清潼泣不成声：“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傻？你若告诉我，我必与你共赴沙场。为什么你一个人就做了决定，连选择的权力都不给我。你凭什么？”
“就凭我爱你，远远胜过我自己的生命。我，决不允许你有一丝一毫的危险。”罗翌目中的坚定，似乎能破开千年的寒冰。
清潼心痛到无以复加，搂着罗翌久久不肯松手。这辈子，她都不会再松手。
第35章 愿以长生换相晤
“罗大哥，你醒啦？”
罗翌一睁开眼，便看到清潼早已打好了水准备替他洗脸。那日之后，清潼对他百般体贴，倒是让他彻彻底底有了一种当皇帝的感觉。
“清潼，你对我这般温柔，我还真有些不习惯呐。”
“噢，原来你不喜欢我对你好啊？”清潼坏笑，瞪大眼睛凑近罗翌。
“喜欢喜欢。你怎么样我都喜欢。”罗翌从小到大被她□□惯了，求生欲超强。
“那还差不多。我们已经在山洞里呆了十来天了，你带我出去透透气好不好？”清潼撒娇道。
“不行。我现在这样，别说保护你，自身都难保。若是被山下的魔物们知道我此时没有反抗之力，他们必然会不顾一切冲上来杀我。吞噬了我的能量，他们就可以变成最强大的魔物，甚至可以突破魔域的限制到外界胡作非为。到时候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你忍心吗？”
“那我们还要等多久？你什么时候才能适应新的身体啊？好歹也是你自己的身体，怎么还那么费劲？”
“你有点耐心好不好？每一次灵魂出窍都是历经生死的一劫，哪有那么容易？”
“好好好。这世上你最大！奴婢全听你的，行了吗？”
“嗯，这还差不多。我饿了，烤个鱼来吃。”罗翌顺杆爬道。
清潼有些不满他近来的大爷做派，反问道：“你不是辟谷吗？不吃不喝也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