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诺华裕身边之前，他往刚才赵日昇在的地方看了一眼，赵日昇已经不在那了。
不在了就不在了，诺华裕现在的样子也不是能继续跟下去的状态。
他走近诺华裕，这一分钟对诺华裕来说犹如一生那么漫长，空白的大脑没有任何指令，身体下意识做出来的举动就是蹲下，把自己团起来。
姜塘再看见她就是这个样子，柔弱无助的就像是刚出生的小兔子，一只对这个世界充满恐惧，全然没有好奇和希翼。
姜塘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平时不都是挺好的吗？即使是刚才看她发抖的样子，他还以为是气得发抖，现在看来，是害怕的吗？
姜塘没问她，直接把她背起来，朝着路边走过去，直接打车离开，听都不去听身后人们的窃窃私语。
直到把诺华裕放在座位上为止姜塘都没说一句话，也没做多余的动作，生怕对她造成其他负担。
“去哪？”
“正元街苏家。”
“苏景大人家？”司机又问了一遍，语气里都是怀疑。
“对，就是那，快点，先别说话。”姜塘以为他只是确定一下目的地，见他还打算说下去，忙先拦住。
既然客人都这么说了，司机也没多说，开着车就往苏家的方向开过去。
他也不担心看起来不正常的俩人会赖账，如果不给钱的话可以直接把他们拉到服务中心去，那里会结清车费并要求当事人强制劳动的。
也许是周围安静下来，诺华裕的状况好了一些，虽然没说话，至少看起来不是惶恐状态了。
姜塘几次想开口还是忍了下去，也没敢正眼看她，都是装作看风景用眼睛余光看她的。
俩人也是走出了挺远的距离，差不多三十分钟的车程，只有最后几分钟里诺华裕主动开口才没让这三十分钟以沉默结束。
“对不起。”诺华裕小声说。
突然的声音和声音内容都让姜塘吓了一跳。
“没事，好点了吗？”
“嗯。”
“快到家了。”
“那个人怎么样了？”
“走了。”
“可惜了。”诺华裕惋惜，说了几句话后很明显状态好多了。
姜塘也放心了一些，车上毕竟还有别人，他也没问诺华裕其他的事。
沉默没有持续多久，司机停车说到了。
“多少钱？”
“26。”
“给。”姜塘把一卡通递过去，司机刷卡交易26块后把卡递回给姜塘。
这时间诺华裕已经下车进了大门，完全把姜塘扔下了。
姜塘放好卡再回头只看见诺华裕走进防盗门然后把门关上，门发出duang的一声。
姜塘几步跑过去开门，等他进房间，已经完全看不见诺华裕的身影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白天不在家的何艺正在沙发上抱着胖达看电影。
“看见诺华裕了吗？”姜塘一边把外套脱下来一边打量房间，猜测诺华裕可能去的地方。
“回房间了，出什么事了？我看她慌慌忙忙的。”
“没事。”姜塘急忙去诺华裕房间，却发现门推不开。
“诺华裕？你在里面吗？开门啊。”姜塘一点敲门一边说。他没敢太大声，怕引来何艺的视线。
实际上何艺的心思早从电影里转移到了姜塘身上，身边满满的八卦味道，谁还会去看早就看过的电影呢。
“开门干什么？来我房间干什么？回你自己房间去。”
姜塘听出诺华裕的声音带着哭腔，打算拍下去的手停了一会，收了回来。
“那我回自己房间了，有事找我。”姜塘说着往自己房间走了几步，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脱了鞋只穿了袜子又走回来。
他没再敲门，只是小心翼翼地趴在门上，去听门里的声音。
他以为自己什么听不到什么，没想到真的听了声音。是哭声，压抑的哭声，手捂着嘴或者咬着牙的哭声，没有嚎啕大哭来的震撼，听起来却尤为心疼，就像有硫酸滴在心头，灼热、痛苦又没办法去抓挠。
当然，他没尝过硫酸滴心脏上的滋味。
他没说话，甚至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这个奇怪的姿势贴在门上，听诺华裕的哭声，直到听不到声音为止。
诺华裕足足哭了二十分钟，还好姜塘本来就擅长保持一个姿势不动，毕竟是经常站军姿训练的人。
即使如此，他听不到声音的后还是活动了一下胳膊腿。
然后门突然被拉开，姜塘拉筋的模样印进诺华裕的眼睛里。
“……你怎么出来了？”姜塘愣了一会才说话。
“进来吧。”
姜塘：哈？Σ(°△°|||)︴没听错吧，他是说让我进去？
不管脑子里怎么疑惑，脚先迈进了房间。
“随便坐。”诺华裕一边说一边解开衣服。
“你脱衣服做什么？”姜塘心跳加速，他觉得自己进来的不是诺华裕的房间，是地狱，充满诱惑的地狱。
“睡觉啊。”诺华裕理所当然地说。
“睡觉？”姜塘提高音量。
“嗯，你也一起。”
“一起？睡，睡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啊。”诺华裕的衣服已经脱得差不多了，对于地球人穿的胸衣诺华裕还是不习惯，索性直接不穿。
因为她是背对着姜塘脱衣服，姜塘只能看见她圆润的肩膀，带着蝴蝶骨的后背，细腰下面的翘臀和修长笔直的长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