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让人去看看有谁离开了宴席在往这边走,发现的话……立刻处理掉!”
孔嬷嬷一怔:“公主,你这是……要做什么?”
成兰的脸色仍旧不好,双手冰凉,但已经渐渐冷静下来,神情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不能就让他这么被父皇害了。”
“公主!”
孔嬷嬷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咱们虽然撞破了这件事,但只要现在离开,只要不影响了陛下的计划,他就算知道了,最多训斥几句,告诫你不准说出去,不至于真就杀了你。”
“可你若是坏了他的事,那……”
“嬷嬷,”成兰打断,“我这些年一直在努力讨好别人,或是皇祖父,或是父皇。”
“我从来没有单纯为自己做过什么,从没按自己的本心做过什么。”
“眼看着父皇就要将我嫁人了,我这一生都将不得自由,要按照他的意思过行尸走肉的日子。”
“这次……就当我任性一回,让我做我想做的,行吗?”
孔嬷嬷听的眼眶发酸:“可是公主……”
“求你了,嬷嬷,我们没有时间了。”
她说着又指了指仍在床上努力和药性争斗的崔颢:“他没有时间了。”
孔嬷嬷三番两次被她堵回去,最后只得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公主知道你这么做之后可能面临着什么吧?”
成兰点头:“是生是死,我都认了。”
“……好,”孔嬷嬷艰难地点了点头,“我这就吩咐人去办,再找个婢女来……来给崔大人纾解。”
成兰却摇头:“不必了,你去处理别的事就好,这里……交给我。”
孔嬷嬷因为衰老而日渐萎缩的眼眶登时圆睁:“公主你……你打算亲自留下来,给崔大人……”
这……这怎么可以啊!
即便刚才公主说要帮崔大人,她也以为是简单地破坏陛下的计谋,装作路过这里的时候被崔大人抓住了他们的婢女带进了屋里,以此救崔大人一命啊!
可是……公主竟然想自己来?
成兰面色微红,解释道:“所有人都知道我觊觎他美色已久,我来最合适。”
“话是这么说,可公主千金之躯……”
“嬷嬷你快去吧,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成兰将孔嬷嬷推了出去,把她关在了门外。
孔嬷嬷无法,只得唤来门口他们自己带来的两个心腹宫人,低语了几句。
宫人闻声离去,房中的成兰则走到了床边,伸手轻轻碰了碰崔颢的肩头。
崔颢眼中几乎要溢出血来,口中也满是自己咬破舌头之后传出的血腥味,闷哼一声将她的手用力推开,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成兰并没有因他的抗拒就离开,在床边坐了下来,小声道:“子谦,是我,成兰。”
说着试探着再次伸手,轻轻抚上了他的面颊,指尖因为紧张微微发颤。
崔颢因这碰触一阵颤抖,口中发出一声低吟,也不知是不是听见了她的话,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一把带到了自己怀中,然后翻身压在了身下。
他喘息着去撕扯成兰的衣裳,成兰闭着眼睛看也不敢看,任他为所欲为。
他中了药,又已克制许久,猛然爆发后实在是算不上温柔,甚至十分粗鲁。
成兰未曾经历过人事,只觉得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传来,眼中溢出泪水,打湿了枕头。
她独自一人时也曾想象过自己有朝一日若能嫁给他多好,可她从未想过他们之间会因为这种事而变成现在这样,更没想过他会如此粗暴地对待自己。
她默默承受着,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痛楚间忽闻身上的人呢喃了一声:“成兰……”
只这两个字,只这一声下意识的呼唤,她便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值了。
成兰又哭又笑,伸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脖颈,也喃喃唤了一声:“子谦。”
…………………………
魏沣人在宴席上,心却不在,一直记挂着外面的事。
他在等自己派去的那个小内侍来回话,确定一切顺利,安排好的妃嫔已经进入房中,与崔颢睡在了一起。
可那内侍还没等到,便等到那妃嫔落水被人救起带去诊治休息的消息。
魏沣面色微变,在人前却又不能露出什么马脚,只能继续心不在焉地应付眼前众人。
事情出了纰漏,自然有人第一时间去查探了,查探的结果就是成兰公主擅自闯入了他们给崔颢准备的那间殿宇,并且进去后就没再出来。
魏沣一惊,但很快冷静下来,觉得这不失为一个机会。
虽然原定的妃嫔变成了女儿,但一样可以除掉崔子谦。
自从崔子谦几年前在先帝和百官面前与状元论道,还将其驳斥的哑口无言之后,他就记住了此人。
经过这些日子的打探,更是知道崔颢是秦王身边第一幕僚,出谋划策文武双全的军师,他就更想除掉他了。
一个秦王已经很不好对付了,他身边若还有这样的人扶持,今后岂不是更难应付。
魏沣不想看着他的羽翼日渐丰满,所以想尽办法也要除掉崔颢。
用自己的妃嫔做这种事,就算事成了对魏沣来说多少也是不光彩的,可只有这样才万无一失,让魏泓找不到任何理由维护崔子谦,所以他还是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