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谙便笑了。
他轻舒了口气，闭了闭眼。
……
顾轻和曲谙没有直接回宿舍，注意到曲谙的面色一直不佳，顾轻打算和他聊聊。
“你姐姐和……”顾轻犹豫着开了口。
“好像见到我姐姐我爹地的消息，不光是八哥，莫队也和我提过几次，”曲谙知道她想问什么，打断了顾轻的话，笑了笑道：“不过最终都是一场空欢罢了，不用太在意。”
“他们有他们的路要走，而我也有我的。”曲谙望向顾轻：“反正你会陪我，不是么？”
“那当然！”顾轻立刻回应道。
她在心中暗暗计较，曲谙这么看得开，看来不是因为这件事不高兴，那应该就是……
“人工监控的事，”顾轻凑过去用脸蹭了蹭曲谙的，小心翼翼地问他道：“你是不是很介意啊？”
曲谙闻言，顿时轻蹙起了眉头，抿紧了唇。
顾轻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
曲谙望了顾轻几眼，表情崩不住了，笑嗔道：“不许卖萌。”
又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都发生了，介意又能怎样。”
他和顾轻之间的情况，纯属极端概率事件，并无先例，所以没有相关的应急措施。
生命原则高于隐私原则协议，是他们之前签过字同意的。Omega发|情期对声音敏感，在Alpha在场的情况下，忌讳外界打扰，所以林老师没先过问他们，进行人工监控，也是正常处理。
至于监控的人……S998星舰工作仍在收尾，武老师都没回来，AO特警向来稀少，外部资源紧缺，只得安排内部资源。
整个七芒星学院，也就机甲校队队员会进行信息素训练，选择面有限，由校队队员轮值，在情理之中。
“曲谙……”顾轻目光微敛，她向前倾去，在曲谙的脸上唇上细细密密地亲着，心中思考着开解宽慰他的话。
曲谙却忽然道了一句：“不过我不后悔。”
顾轻心下一跳，她咽了咽喉咙：“不后悔什么？”
曲谙垂下了眸子，他的睫毛颤了颤，低声道：“第二夜。”
顾轻闻言，顿时笑了起来，在曲谙的眼睛上亲了两口。
倒是她多虑了，曲谙的内心，可是坚韧强大得很呢。
“哎，”顾轻亲了亲曲谙的脸：“我还以为你因为这个事情，一直不开心呢。”
曲谙的目光微敛，他不开心，倒不是因为这几件事，而是因为八哥的最后一个问题。
不过他没有对顾轻提，他们刚共同度过一次发|情期，曲谙一点都不想在这个时候，面对这个问题。
“就八哥一个人全程监控的话，其实还好。”曲谙开口道：“我问了乐乐，人工监控时，主要还是几个Omega优先，为了我，他和苏冉都硬生生地撑了半个小时……”
顿了顿，曲谙又无奈又害羞又好笑地摇了摇头：“真是难为他们了。”
“为什么是八哥就还好呀？”顾轻本不想打岔，却禁不住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他那人是在海浪里泡过的，这些事情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也就是嘴上调侃两句。”曲谙叹了一口气道：“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不至于双方尴尬。
“但嘴太欠了，”顾轻评价道：“竟然还叫你小谙，明明你都不想搭理他……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在方才交谈时，曲谙对八哥的态度并不好，有几句话里都带着刺。
这一点，八哥这么聪明的人，没道理察觉不到。
“他估计，”曲谙无奈地摇了摇头：“还以为我把他当最好的朋友，只是在和他置气呢。”
“最好的朋友？”顾轻一愣，惊讶道，她的声音有点阴阳怪气的。
“他是一个很自我的人，我曾经很羡慕他的随性洒脱，所以挺聊得来的，”曲谙陷入了回忆，解释道：“他又是当年校队的MVP，指点过我很多，我们的关系，算是亦师亦友吧，不过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后来……”曲谙道，话说了一半，却停了下来。
“不是，”曲谙忽然笑了起来：“你吃他什么醋啊，我们当时也就是朋友，对对方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又没有像秦空空那样追过我表白过……”
“但是，”顾轻不开心道：“你过去的路，我都没有参与过，是其他人陪你走的。”
曲谙闻言，忽然沉默了下来。
“放心。”过了一会儿，曲谙的嘴角勾起了一个讽刺的笑容，他的目光，清远而凉薄：“我对过去的人和事，都没有什么眷恋。”
听了曲谙的话，顾轻的心一点都没放下，反而被打了个结，心疼得紧。
她抱住曲谙，在他耳边柔声问道：“还是因为Alpha领域的那个游戏么？”
自那日校队的人出面维护曲谙之后，曲谙和其他Alpha校队队员之间的关系，平和了许多，连面对肖擎时，都不再针锋相对，甚至偶尔，他们还会有些平常的交谈。
但是顾轻敏锐地发觉，曲谙面对那些Alpha们的态度，不过好比一个礼貌的人，面对陌生人的态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