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上半节课没有听，内容有些衔接不上，还是凭借自己平时的积累，回答对了几个问题，但是老师的问题，却愈加刁钻了起来。
这一道题问的，正是顾轻的知识盲区。
顾轻沉吟片刻，刚打算如实回答自己不会，却听见了小O的提示声：“主人主人，这个问题应该这么想……”
顾轻不由得斜向下瞥了曲谙一眼。
曲谙低头看着光屏，嘴角微勾。
顾轻心下偷笑，按着曲谙的思路，回答了老师的问题。
“答案正确，”老师道：“请坐。”
顾轻坐下时，和曲谙眼神交汇，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笑容刚起，却听老师又补充了一句：“曲谙同学，记得下次不要给顾轻同学的光屏传答案，否则扣平时表现分。”
四周顿时传来了一阵闷笑声。
尤以肖擎的声音最为明显：“哈哈哈哈叫你过来秀恩爱。”
曲谙：“……”
顾轻：“……”
两人低下了头看光屏。
顾轻想了想，在光屏上划了划，然后点击发送。
恰在此时，小O的声音再次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主人主人，您亲爱滴曲神发过来一条讯息哦～”
顾轻望向光屏的消息，一下子笑了。
两人发的讯息，一前一后，相差不过几毫秒的时间，内容却出奇地默契。
To曲谙
你应该不需要平时表现分吧？
From曲谙
没事，我平时表现分扣光了也能拿优。
……
下课后，顾轻和曲谙并肩走着。
一时没有人先开口说话。
曲谙的思绪，一时间有些复杂。
听闻过苏冉与武老师的爱而不得的故事，曲谙无论如何都不希望他和顾轻重蹈他们的覆辙。
但是顾轻适合星际。
先不提顾轻和星际探索员的契合度，如八哥和林老师所言，大部分人也都是默认机甲校队队员会选择星际职位的，不会作他考虑。
而他对星际不感兴趣。
在悬崖别墅的交心过后，曲谙曾经下过决断，放下自己曾经的执念，选择一个能和顾轻一起走下去的职业。
但是在那之后他所感受到的，顾轻无限的温柔与包容，却时时刻刻地诱惑着曲谙开口，和顾轻好好地谈一下未来方向，看她那边，是否也能做出一些妥协……
曲谙又着实不愿，让顾轻因为他的原因，放弃什么，所以一直迟迟未曾开口。
曲谙心中挣扎，想着要不要和顾轻商量，又怎么开口。
顾轻却先一步问他道：“听林老师说，你职业实习的报名表还没填？”
曲谙一愣，看向顾轻，接口道：“嗯，我还在犹豫……”
“犹豫什么？你不是想做AO特警么？”顾轻打断了曲谙的话，轻快一笑：“那就赶紧报名，我们一起啊～”
曲谙怔住了。
“你怎么，”曲谙垂了垂微颤的眼睑，轻声道：“知道的？”
顾轻眨了眨眼，俏皮地向曲谙比了个心道：“因为我一直关注着你呀～”
曲谙低低地道了一句：“别闹。”
“没闹，”顾轻正色道：“从那日楚诺提起他的职业，你的反应上，就能看得出来。”
曲谙的眸子闪了闪：“就因为这个？”
“自然不是，其实在那之前，我也有察觉，大致能够猜到你感兴趣的方向，”顿了一下，顾轻笑了笑：“你对于信息素相关的内容十分关注，少有的几次多言，都和AO信息素脱不开关系，比如雅园事件的应急处理，明铃的兼职，还有你姐姐的事情……”
“这些主动分享，让我感觉到你对这方面的事情很在意，”顾轻继续道：“当初我去你的卧房，问到你的兼职，你可只是对那些智能硬件设计、机械零件制造委托等这些专业相关的内容，一笔带过呢。”
“所以楚诺提起，看你一问，我便确定了猜测。”
“啊……”曲谙垂下了视线，他的眸子中波光流动：“这样。”
自己一直在观察注意着顾轻对未来方向的想法，倒没想到，原来她也在注意着他的。
“其实，”顾轻收了笑容，她歪着头望着曲谙，若有所思道：“我本来想等你和我主动提起的。”
曲谙闻言，不禁想起从悬崖别墅聚会回程的那日，两人聊起职业方向时，他对顾轻的隐瞒，心虚地转开了眼。
她应该……不记得这茬了吧？
“我等了好久，你一点开口的意思都没有。”顾轻抱怨道：“今天可是报名的截止日期了。”
曲谙眸色微沉：“……”他思考着该怎么解释，却一时无言。
顾轻望着曲谙略带躲闪的眸子，轻轻地叹了口气。
“本来想再逼你一下的，但我实在舍不得看着我家曲神这副闷闷不乐的表情，”顾轻用手指在曲谙的下颌上一转，勾着他与自己对视，温柔一笑：“就只好先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