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暝只哼一声，面上的笑容带着嘲讽。“你现在的样子见得人吗？”
他掌中化出一方水镜，照出她的样子。
整个人漆黑漆黑的，不，应该说是她本体里，散发出魔界之人一样的黑色魔气。
天？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念兮惊呆了，捏着自己的脸。
“怎么会这样？”
钟暝淡淡的说：“你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儿仙气，从里到外黑透了，你是打算去往魔界做一位魔君，还是继续留在丹穴山？”
“呃……”
打心眼儿里说，要做哪国公民，其实她倒是没什么，关键人家凤兮是神族的战神，她现在玩儿的是凤兮的马甲做雨诗的任务，
除了雨诗和箕风的结局，那些不相干的人，不能改变。
所以凤兮必须是神。
她讪笑着道：“我要回丹穴山，我还要将丹穴山文化发扬光大呢，不能去魔界。”
钟暝白了她一眼，将水镜收了起来。
“况且……”她弱弱的说：“我之前在魔界将魔界的几大魔君都得罪光了，想去人家还不要我呢。”
“你还想去？”钟暝怒呲。
“不不，不要去！”念兮摇头，又一脸谄媚道：“只是我心中有些疑惑，不然钟山神君是否能为我解惑呢？”
“你问！”
“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的体质特殊？”
钟暝犹豫了一瞬，轻轻点头。
“万年前是我从云海之巅将你抱回来，丹穴山神宫修好之前，你一直住在钟山，素娥照顾。”
念兮轻轻点头，已经听素娥说过了。
“发现你的秘密后，我瞒了下来，从此，你的事再没经手他人。”
念兮微微一怔，“既然你知道我不是单纯的神族，那你为何还要……还要逼着我修练那些功法，你一定知道没用的。”
钟暝沉默一瞬，才缓缓道：“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总要给他们一个交待，”
原来如此，什么西海仙君，东海仙翁做她的师父，不过都是掩人耳目的借口。
他恼她蠢，学得不好，教训了她好多次，也只是掩人耳目的借口。
原来，他偷偷的为凤兮做了那么多。
“为什么呢？我已经生成这样了，与其像个废物一样养在丹穴山，还不如，还不如早早入了魔道，说不定早成名了呢。”
钟暝紧紧抿着唇，这次，没有立刻回答她。
他站了起来，站在山洞入口处看着这洞外的景致。
似一幅画一般，静得可怕，没有半点儿声音。
不小心飞入此地上空的蚊虫，都被那股可怕的力量吞噬，吸入谷底，同样的没有任何声音。
第394章 魂回上古
整个世界安静得可怕。
“这个天下，三十万年一轮回。每隔三十万年会发生一次大战，或者别的天灾人祸。旧的神与魔泯灭，新的诞生。
然而，上一次大战中，有两人并没有死去，为了适应新的世界，他们变得不一样，从本质上发生了异变，亦神亦魔，他们严格来说，应该是魔神。”
说完，他转过身看向念兮说：“你应该是其中一个。”
什么？凤兮是上一个轮回活下来的神魔？
念兮顿时大惊，“那另一个呢？”
钟暝摇了摇头，又叹道：“可能是寂灭天吧。”
“寂灭天？魔尊？”
“也许吧！”他轻叹道。
“那，那我会怎么样？”
钟暝说：“你不是问我为何要将你留在神界吗？”
呃……
“如果另一位是寂灭天，他已经在魔界了，你便只能留在神界才能平衡两界势力。”他嘴角轻轻勾了一下，又说：“你要去哪儿，我也拦不住你。你想知道的，我也都告诉你了。”
说完，就回到洞中盘腿坐下，再不理她。
如此说来，他对凤兮的关心，瞒着天下人对她的特殊照顾其实是为了天下着想，不希望她走寂灭天那样的道路，成为神族的对手，打破如今三族鼎立的局面。
然而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寂灭天呢，还不一定。
原本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忽的又听到他说：“若是你的秘密被公诸于世，他们为了避免你入了魔道，成为大家的劲敌，会在你未成长起来时，就永绝后患。”
嘶！
念兮倒吸一口凉气。
会要了她的命啊？
“你放心，我不会入魔的。”
念兮跪坐在他的身边低声的说，算是给他吃下一颗定心丸。
“你要是不信我，我可以发誓。”
钟暝睁开了眼睛，侧头看向她，“这就好，你既然不甘于平凡，就留在这里好好净化吧。”
“这里可以净化？”念兮抬头看了看这个山洞。
钟暝说：“天地之眼的秘密，我也并不是什么都知道。只知道它会吞噬所有生物，神，魔，妖，都一样，包括我们的力量到了这里也无法施展。可它不吞噬你，还能将你身体里的魔气净化。”
或许这是一座牢狱，而你，就是这座牢狱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