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姝后怕的想，要是导演那样骂自己，她不知道会不会哭鼻子，至少她会很难过。
钟晖和她解释，“导演骂人，那是因为剧组节奏快，压力大。你知道吗？剧组一天就十几万的花费，耽误一分钟都是钱。”
苑姝惊讶的睁大眼睛。十几万，一天？剧组这不就是烧钱的机器吗？
钟晖看她惊掉下巴的样子，笑了笑，“而且，骂一句，顶好声好气的说十句。信不信？”
苑姝点点头，表示同意钟晖这话。
汤包汁多，她嘴角染的和猫胡子一样，钟晖用手去给她擦。
苑姝微微缩了缩脖子，但没避开钟晖的手。
“你今天怎么在家？”她问。
要是平时，这个点了钟晖不会在这的。
钟晖瞅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十点一刻，“我听你助理说她明天有事，来跟你说一下，明天你得自己去现场了。”
苑姝到不在意这个，万事开头难，第一天她撑过去了，后面肯定会越来越熟悉。
“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你吃完收拾好也早点睡，明天打起精神。”钟晖说着拿起包，要走。
苑姝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怎么自己像是赶人走似的。
说句心里话，她还是挺想他多陪自己一会。
两个人聊聊天，分享一下心得，她的压力和困惑都会少一些。在别人面前她都要小心翼翼，在钟晖面前，她能放松很多。
看钟晖要走，苑姝也不好挽留，只能叮嘱一下，“那你小心点。”
告了别，钟晖出门，苑姝跑到厨房玻璃窗前看着钟晖走到车边去。车灯闪了闪，她看到他坐进去。
苑姝很快收拾好了上床休息，明天还要去剧组，她会很忙。
*
第二天，刚到剧组苑姝远远就看到一君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那里，她还以为自己的手机时间不对。
仔细瞧了好几遍，才确定时间没错。
七点四十分，距离导演说的九点集合，还早。
这个大魔王怎么来这么早？！
苑姝揣着疑惑往里面走，没想到一君会主动打招呼，“今天这一身不错啊。”
听了这话，苑姝不知道怎么回他，大家说一君是大魔王，那他说这话是奚落她呢，还是真的觉得她这一身不错。
苑姝猜不懂，只能冲着他微笑一下以表善意。
到点了女主还没来，导演安排她和一君先拍。
一天的接触后，苑姝真后悔昨晚上和钟晖说一君这人没那么讨厌。
一君不仅仅是讨厌，而且喋喋不休，躲都躲不掉。
作为一个女配，她要拍的戏很简单，但是一君对她的要求比导演还多。
有一条戏，导演原本说可以了，一君却觉得不行，按照他的话，那是“还不够完美，再来一条”。
苑姝只能再来一条。总不能人家大牌都不嫌弃腻，自己这个小透明先不耐烦。
还有一个让苑姝郁闷的事，那就是女主角邢雨柔迟迟不来。
女主角一直不来，导演觉得那闲着也是闲着，就仔仔细细的拍一君和苑姝的戏份吧。
戏里，摄影机拍着两个人的背影，现场收音的机器收不进去他们的谈话，原本只做一下样子就行了。
一君却开启了谈天的模式：
“你这样可不行，你还想不想红？”
“和我搭戏的可都红了，你别坏了我人形锦鲤的称号。”
“喂，我说。你怎么连句话也不说？”
“真不知道你怎么被选做女二号的，带资进组？”
“我说。你不会是靠着潜规则进来的吧？”
“是，你说对了。”苑姝扭头看他，干脆利落的用这个回答堵住他的嘴。
“...”一君失语。
苑姝心里却有点高兴，嘴角不由自主微微扬起来。
这样，是叫他闭嘴最快的办法。
只是，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打败，那一君就不是大魔王了。
一君张嘴一笑，舌头舔一舔牙尖。
色眯眯对着苑姝说：“潜规则的话，你可以来找我。比睡那些不管用的红得快多了。”
苑姝的脸从粉色变成红色，最后气的发白。
一君知道自己赢了，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回头道：“导演，这条过了吧。”
*
接下来，他更是处处和她作对。
可气的是，苑姝度日如年，而女主邢雨柔迟迟没到。
中午的时候，邢雨柔经纪人递来一张请假条。
“头晕”。
这请假理由把导演气的不轻，但是也不好直接发作。
女主嘛，还是要哄着的。小演员的话那就直接被踢出去了。
女主，没办法，惹不起，只能忍。
凑热闹不嫌事大的一君屁颠屁颠赶上去给导演看一个直播，直播是粉丝传出来的，视频里那个传说中头晕的女主角原来是去了另一个剧组，现在正在那边拍戏拍的不亦说乎。
导演脸色铁青，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导演身后有落叶飘过，格外凄凉。宝宝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宝宝。
下午继续拍，女主角不在，导演突发奇想让苑姝给女主做背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