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近了。
王母不敢乱发脾气,好声好气哄女儿。
王听云表面上没有变化,可上课走神得厉害。之前她也曾如此雀跃地要飞出课堂。现在的,是一种类似解脱的心情。
学校的尖子生,老师一一找了谈话,王听云听着鼓舞人心的誓词,心不在焉。
她从前以为,自己上了大学就能明白人生。可现在她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除了让养育多年的母亲骄傲,她一无是处。曾经,她有多向往大学住宿,现在就有多抗拒。万一那些同学也都为了好玩,耍她,怎么办。
杂念越来越多,放在学习上的心思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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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夏,迎来了高考。
大虾说,“我爸也是多嘴,偷听我电话,还把这事给王听云的妈妈说了。她妈妈很偏执的,要女儿上名校,非得排名前面的几所。现在,事情曝光,王听云大概又不能出门了。”
黄挚也想,考试为重,王听云那天不告而别,他就没再去找她。
小真去了市院做手臂康复,险险赶在高考前拿起了笔。
考试过后的一个多星期,大虾和小真出来,约了一群人吃饭。
为了复习功课,小真很久不出现了。
一条缝见到她,免不了打趣问:“准大学生了。我们兄弟之中,唯一一个有文化的。”
小真得意而笑。
一条缝给小真倒酒,随口问:“考得怎么样?”
“应该不错。”大虾笑眯眯地代答,“她基础打得好,考前也认真。赶上落下的功课。”
一条缝点头,转向沉默的黄挚,“是不是可以对付王听云了?我的鞋子迫不及待啊。”
黄挚抬眼,“她好久不来DK了。”
“唔……”一条缝歪起嘴角问:“不是你的魅力下降了吧?”
小真插话道:“听说,王听云高考前生病了。”
“生病?”黄挚悠闲的坐姿瞬间坐直,“怎么回事?”
小真蹙眉,“听她的同学讲,高考前,王听云状态不好,老师喊了家长过来商量。”
黄挚问:“高考成绩出了吗?”
小真回:“二十三、四号出成绩。”
“她最后模拟考的成绩怎么样?”
“一般。以前都是年级一二。”小真叹息,“但模拟考连班级第一都丢了。”
“心理素质不行,到了关键时刻掉链子。”大虾剥起了花生。
黄挚看大虾一眼,“不要说风凉话。”
大虾的花生豆哽在了喉咙,咳不出来,只得猛喝水。
小真又说:“她妈到学校,和老师也吵了一架。反正听同学们形容,比较糟糕吧……”
那天,黄挚打完电话。
网管说,“小妹妹背着书包走了。”
队伍频道聊天内容多,清了屏,黄挚不知道大虾一群人说的胡话。他以为,她要备战高考,所以走了。
听到她生病,他隐隐不安。“她是什么病?”
小真摇头,“传言而已,谁也没敢问。”
“把她家的门牌号给我。”
大虾望了过来,“怎么?”
一条缝眯起眼睛的一条缝,“是不是要收网了?”
黄挚淡淡笑了。
一条缝鼓掌,“是时候报情书之仇了。”
大虾回头问小真,“昨天,是不是爸说起他们家了?”
“说什么了?”小真不知情。
大虾回忆,“好像,她爸找来了。她妈匆匆忙忙,带着她投奔朋友去了。”
黄挚又问:“新地址呢?”
“她妈担心我们泄密,不说。”大虾又说:“小真落了半个学期的课,不也补上了。王听云从小到大都是学霸,闭上眼考试也比普通学生强。”
黄挚沉眼思考什么。
大虾和一条缝交换了一个眼色,无声发问:不是真见色忘友了吧?
第58章 黄挚,王听云
虽然大虾这么说, 黄挚还是拿了王听云的家庭地址。
去到,楼梯旧建, 紧锁的铁栏上贴有一张门神,高饱和度的红配绿,彩带飘飘。
黄挚拉了拉门把。
正好有一邻居上来了,停在楼梯口打量陌生的他, 问:“你找谁啊?”
黄挚转身, 礼貌一笑,“大婶,我是王听云的同学,她住这吧?”
“对。”邻居点头, 把手上拎着的菜挂在自家门把上,然后掏钥匙。“旅游去了吧,几天没见了。”
“去哪儿了?”
“前几天, 有一个中年男子也问。”邻居开了门, 回头说:“但我不知道啊。她们走得好匆忙,拎了两三个行李箱。她家闺女还在说,说什么汽车票没买。”王母的新地址连大虾的爸爸都不知道, 更何况邻居。
“谢谢大婶。”黄挚下楼。
经过那一棵王听云躲藏的大树, 想起她畏畏缩缩的样子,他笑了笑。
第二天,黄挚通过狐朋狗友, 联系到了王听云班上的一个同学。
黄挚诚恳地约对方在城中门口的咖啡店见。
同班同学架着大镜框, 以为王听云摊上什么事, 谨慎问道:“是她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黄挚把咖啡推到同学面前,“我和她是朋友,问问她的近况。”
“你问王听云?”同班同学更惊诧了,她还有朋友?同学说:“她考完试就没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