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来，戚嘉言话里讥笑的意味已经隐藏不住了。
“戚少，”霍承烟忽然开口，一字一句，“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不在于他的身家有多少。”
她脸上也带了不加掩饰的嘲讽意味：“而在于他对待不同女人的态度上。”
她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也就是——无论戚嘉言有多少钱，在霍承烟看来都十分幼稚可笑。
戚嘉言听了这话自然不乐意了，明明就是她有求于人，怎么说话这么刺？
他眼神也瞬间冷了下来：“霍小姐，我记得你一年前还是穆城最有名的经纪人吧？”
“不管怎么说，做了好几年经纪人，多少应该有点人脉。”
戚嘉言不加掩饰地嗤笑道：“现在怎么沦落到要来求我们了？”
这下轮到霍承烟不吭声了。
气氛一时僵持。
好在这时服务员推开了门，给他们四个人斟上了酒。
戚嘉言举起酒杯，不怀好意地笑：“霍小姐。”
霍承烟也没推辞，举起酒杯道：“为我的失敬，自罚两杯。”
说着就是两杯酒下肚。
戚嘉言没想到霍承烟这么猛，颇玩味地看着她逐渐通红的脸。
“霍小姐倒是爽快。”
她红唇勾笑：“这下，戚少满意了？”
她似乎已经有了些许醉意，在戚嘉言眼里，那笑容说不出的娇媚。
而就在此时，包厢的门再度被打开了。
男人身着深灰色高定西装，身形修长，每一寸都显露着精致和华贵。
霍承烟还未转过身来的时候，温斯衡就凭借着那一对纤细的蝴蝶骨认出了她。
而后她转身，已然一副醉意，所以带着明媚的笑看着他：“斯衡……”
第2章
在霍承烟倒下之前，温斯衡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
触手一片温热。
他低头看着眼下的人——白色抹胸裙把她隆起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一双白皙而笔直的腿抵在他修长的双腿间。
惹得温斯衡喉咙发紧。
而后，他的声音似乎是因为隐忍而有些沙哑了，眼神依然像寒冰一样看了过去：“是谁给她灌酒的？”
戚嘉言懵了。
懵得很透彻。
“卧槽！”戚嘉言觉得自己头皮发麻，“不是，我他妈不知道！”
霍承烟和温斯衡？他认识温斯衡虽然也就不过一年，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对谁动心过。
倒是有听说过温斯衡有一个放在心尖上很久的人。
难道……
这时一边的钟邢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以为，霍氏企业的总裁姓温——是为什么？”
“……”戚嘉言顿时急了，“你他妈不早点告诉我！”
钟邢站起身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不死一回，不知道真正的‘死’字怎么写。”
而后看向温斯衡：“我就先走了，你慢慢收拾他。”
戚嘉言这时是真的慌了。
他认识温斯衡这些时间以来，从来没看过他动怒——倒不如说，几乎没看过他有情绪的样子。
可刚刚温斯衡的表情，显然是恨不得杀了他泄愤的表情。
更不要说如果他真的对霍承烟做了什么……
在这一刻戚少达到了人生中悔恨的巅峰。
“不是，她来求我，我……”戚嘉言觉得自己简直百口莫辩，“她喝醉了，你不先安置她？”
好在温斯衡的确被他这个提议吸引了。
他再次低头看向霍承烟。
她已然醉得不自知。
“戚嘉言。”
温斯衡的声音里带了深沉的隐忍：“我先让司机送她回去。”
戚嘉言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我和你的帐可以好好算算了。
“等会——”戚嘉言顿感不妙，立刻走了过去，捉住了温斯衡要搀扶她的手，低声道：“温斯衡，你他妈是不是男人？”
戚嘉言毫不怀疑，以他认识温斯衡这么久来看，没有人推一把大概他能保持单身状态直到他一脚踏进半个棺材里。
戚嘉言语气里不知道怎么多了几分得意：“你女人喝醉了，你让司机送她回去？”
温斯衡皱了皱眉：“不然你想怎样？”
“卧槽，难怪你单身。”他也没想到温斯衡居然这么不开窍，于是继续说，“你心上人喝醉了，还穿的这么——”
戚嘉言感受到温斯衡投过来的冷冽的目光，迅速改口：“咳，不是，这种时候正人君子没有用。”
“我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个情况，但是通常来说，上.床，是最有效改变男女之间关系的方式。”
戚嘉言难得正经：“打破僵持、重燃旧爱、从头开始。”
其实他不太知道温斯衡和霍承烟究竟属于哪一种，索性把他想得到的词语全都罗列了一遍。
而显然，温斯衡动摇了。
他沉着眸看着霍承烟。
良久，他抱起身下的女人，对戚嘉言说：“你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