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承宇忍笑忍得辛苦，他睇了一眼那份协议，问：“梁总觉得我会签?”
梁芳洲环视一下四周，耸耸肩说：“那车总就试试好了，这荒山野岭的，不知道车总能熬多久呢!”
车承宇笑了，“梁总，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不会以为你把我绑到这来会没有人知道?”
梁芳洲神色变得狠厉又狰狞，“车总已经把我逼到山穷水尽了，我现在是个疯子，你猜猜，疯子敢做什么?”
说罢，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往车承宇的左手上狠狠一砸。
只听“咣”的一声，手机屏幕碎得七零八落。
车承宇手上的石膏被敲裂，他抱着手臂连连后退，因为疼痛，额头上迅速附上了一层汗。
梁芳洲哈哈大笑，他把文件扔到车承宇面前说：“签不签车总看着办吧!”然后离开了。
厂房里留下两个彪形大汉看护车承宇。
车承宇嘴唇泛白，冷汗浸透全身，他抱着左臂，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协议是肯定不会签的，就这样，他在四面透风的破旧工厂里呆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梁芳洲来的时候车承宇已经晕过去了，他叫助手把车承宇弄醒，笑着问他：“睡工厂的滋味怎么样车总?”
车承宇脸色煞白，紧闭着嘴唇。
梁芳洲也不在乎，自言自语地说：“我年轻的时候就经常睡工厂，我干着最苦最累的活，拿着最低的工资，有时候睡工厂还他妈被人嫌弃。是，我是农村出来的孩子，没经验，没学历，但是老子肯拼命啊!”
他缓缓站起身来，像疯了一样笑着说：“最后老子还是成功了啊!谁敢瞧不起我?老子有那么大的游戏公司，有流水一样的进账。那些高学历的怎么了?那些城市长大的又怎么了?到头来还不是都得给老子打工?!老子想骂就骂，想开除就开除，你们只有跪舔的份儿!”
“你!”梁芳洲忽然转身，恶狠狠地指向车承宇，说：“你是个什么东西?跟我斗?害我投那么多钱，还想把我一手建立的公司搞垮。我不教训教训你他妈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他捡起那份文件，捏着车承宇的手指按了一个手印。
然后又从助手手里拿过一部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那边很快接通，梁芳洲：“还想见车承宇的话就带着你们公司的公章到我发的这个地址来!只许一个女生来，如果我发现有警察跟着，你们就再也别想见到车承宇了。”
那边吼道：“你是谁?”
梁芳洲根本没理会，他看了一下表，说：“现在是八点二十，九点半之前如果我见不到印章，你们就再也不用来了。”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对着车承宇拍了一张照片，然后编辑了一个离工厂不远的地址，连同照片一起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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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袁倩翻开短信，看到一张车承宇被绑着的照片和一个地址。
小川骂了句脏话，“果然是梁芳洲。”
袁倩：“他说让我们找一个女生拿着公章到这个地址去。”
大家面面相觑。
警察叹了口气，“我们队里现在没有女生啊，还有一个小时，从别的地方调也来不及了。”
“我去。”角落里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乔海星缓缓站起来，“我去送公章。”
“这怎么行?”小川第一个反对，“你都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没等你送过去人就垮了。”
楚杭和袁倩也纷纷应和。
乔海星面无表情，只说：“再耽误就来不及了，倩姐，陪我回公司拿印章吧!”说罢，转头往外走。
眼下也只能如此。
警察问袁倩要了地址，吩咐手下跟着乔海星。
乔海星借了一辆同事的车，油门一路踩到底，按照地址来到一片荒地。
一个一身黑的男人等在这里，他给乔海星搜了身，确认她没有带任何定位和通讯设施便给她领路，开车带她到废弃工厂。
梁芳洲见到乔海星，瘦瘦小小的一个小丫头，梳着一个丸子头，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
梁芳洲：“公章给我。”
乔海星环视四周，没见到车承宇的影子，“车承宇呢?”
梁芳洲：“公章给我，我盖了章就让人带你去见他。”
乔海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印章。
她把口袋举高，右手摸出一个打火机，对准口袋说：“见不到人我不会给你公章的。”
梁芳洲点点头，不紧不慢地打开手机，点开视频通话，把屏幕对准乔海星。
屏幕上，车承宇缓缓睁开眼，他脸色惨白，十分虚弱。
乔海星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她死死地绷着嘴唇，不让自己出声。
车承宇见到乔海星蓦地瞪大了眼睛，吼道：“你来干什么?走，快走!”
梁芳洲挂断了视频，“看到了吧，公章给我。”
乔海星后退两步，缓缓开口：“梁总，当初车总做益智类手游的时候你还想盗取他的核心代码，两家公司各自运营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呢?”
梁芳洲嗤笑：“小丫头，你可别血口喷人，我可没兴趣盗取那破益智手游的代码。你说得那是《暗黑》的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