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伊笑地直打滚。
许执一出门就撞上了在楼道口站着的奶奶，她手里端着热水，一脸“我就知道你没干什么好事”的表情。
许执：“……”
下意识理了理衣领，舔了舔唇上不知道有没有的口红，两步走过去，“奶奶。”
奶奶无声地点了点他，许执有点尴尬，轻“咳”一声，接过水杯，“我给她送过去。”
“我就在这等着。”奶奶说，“就在这！等着！”
许执：“……好。”
走两步，转身，“奶奶，我真不做什么。”
奶奶：“我！就！在！这！等！着！”
许执：“……行吧行吧，我这就出来。”
这趟行动可谓是行云流水，推门，走到床头，放下杯子，拽起陆伊，狠狠亲了一下，推到床上，转身离开房间。
被亲懵的陆伊：“……”
有病啊！
*
陆伊做了个梦，梦里一只火球拼命地往她怀里钻。她烦的不行，又是抽巴掌又是踢腿，却不想这火球比她还厉害，三两下就把她制服了。
“靠！许执呢！咬她！”
许执：“……”
看着怀里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女人，叹了口气，搂紧了，嗓音低沉地说：“睡觉。”
陆伊迷迷糊糊听到许执的声音，委屈巴巴地哼了两声，钻到他怀里，“有人揍我。”
许执冷哼一声：“明明是你揍他。”
抽得丝毫不客气。不知道还以为他俩有什么深仇大恨。
陆伊胡乱地摸了摸他的脸，大致摸出他的五官，才安下心来，细细喘着气睡了。
再次醒来也不知道几点，陆伊渴的嗓子冒烟，整个人又被控制得紧，动弹不得。
挣扎着醒来，睁眼看到男人的锁骨和喉结，微微一怔，头往后仰，抬头，对上男人俊朗的面孔。
他睡得安静，眉眼一层淡淡的温柔。
陆伊有些好奇地盯着，数秒后才轻轻亲了下他的嘴唇，然后小心翼翼从他怀里钻出来，翻了个身去端床头柜的水。
她刚动一下，许执便搂紧了她的腰，声音沙哑，“怎么了？”
“渴。”陆伊说。
许执睁开眼睛，眼皮折出深深的痕迹，拽住她，“别喝了，凉了。”
陆伊：“我渴！”
许执起身，“我去给你倒。”
陆伊“哼”了一声，缩在被窝里。
许执掀被子的时候，有风进来，陆伊不讲理地踢了下他，“风都进来了！”
许执一句话不说，转身把被子掖好，倾身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别闹。”
陆伊被亲得迷迷糊糊，躁动的心情顷刻间消失，“嘿嘿”一笑，从被子里钻出来，抱住他，“你去哪倒？”
“楼下厨房。”许执像抱小孩一样防止她摔倒。
陆伊搂住他的脖子，“我跟你一起。”
“冷。”许执说。
“你不冷？”
“我腿长，走得快。”
“屁！我腿更长！”陆伊从他怀里跳下来，拍拍他示意他转个身。
许执转身，陆伊爬上他的背，“走吧，大长腿。”
许执叹了口气，扯过一旁的外套，“穿上。”
“老妈子。”陆伊随便一披，搂住许执的脖子，双腿一夹，“驾！”
许执懒地搭理她，迈开长腿，出门。
冷风一吹，陆伊瞬间清醒了，她趴许执背上，“你是不是当队长习惯了，整天操不完的心。”
“没有操不完的心。”许执说，“只有操不完的你。”
陆伊拧他，许执“嘶”一声，“我把你摔下去啊。”
陆伊拽紧，“你敢！”
许执笑了一声，作势要把她往后仰，陆伊惊呼一声，收紧了胳膊。
许执“咳”一声，“勒死了。”
“勒死你活该！”
许执挑眉，“勒死我你就守寡吧。”
陆伊一怔，没有再接话。
安静。
风吹散了安静。
月光青白，沉默地洒了一地的银霜。
忽然一点凉意落在了陆伊睫毛上，她眼睫轻颤，有液体在瞳仁融化。
冷热交替，心不由自主跳得更快。
沉默了好一会儿，陆伊才说：“好像下雪了。”
许执抬头一看，漆黑的天空正有白色星点缓缓落下。
他低沉“嗯”了一声，“是，下雪了。”
“初雪啊。”陆伊说。
“是。”
陆伊忽然凑到许执耳边，“你知不知道有句话。”
许执走进厨房，找到茶瓶，拎起来就走。
陆伊“咦”了一声，“你不倒啊。”
“杯子在楼上。”
“哦。”陆伊眼珠子转了转。
两个人再次回到楼上客卧，陆伊钻到被窝里安静喝水，许执站在窗前抽烟。
他的睡裤是休闲运动裤，上衣一件黑色短袖T。手臂线条清晰有力，被柔软布料裹住的力量感隐藏在黑夜里。
陆伊一边喝水一边盯着，直到许执一支烟燃尽，走过来，坐到被窝里，“喝好了？”
陆伊放回杯子，钻进被窝。
许执抬手关了灯。
屋里霎时间陷入漆黑，风声与呼吸声融为一体。
视网膜渐渐适应黑暗，透过淡淡一层月光，陆伊看到许执睁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