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展风流似乎听到了他的话，隔空对他笑着点了点头，林泉清也拱手算作回礼。
那人转回视线，对大汉凉凉地笑了一下，“我展风流的暗器从来就没有无毒的，江湖上可没人不知道，再说了，”他看向那丫鬟，满目柔情，“怜儿可不是普通的女人，他是我见过最美的姑娘。”
丫鬟的脸上瞬间升起红霞，娇羞地躲避着他的目光。
离之问道：“这名字好在何处?”
林泉清折扇遮脸，压低声音道：“这是人界一首著名的诗，《牡丹亭》中的一句。这首诗有两句最妙的地方。”
离之抬头，虚心请教，“是什么?”
林泉清一脸感叹地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离之：“……”
呵呵。
彪形大汉冷笑，“被你玩死的女人数不胜数，迟早有一天你把自己也搭进去。”
“那就不劳阁下费心了，您还是担心自己吧，”展风流礼貌地笑笑，“毒镖赤青。”
离之又问：“这个呢?这个名字如何?”
“嗯……”林泉清摇了摇扇子，沉思片刻，缓缓道，“红配绿。”
离之：“……”
是他才疏学浅。
赤青也不接他这挑衅，反而嘲笑道：“我看你也就是虚张声势罢了，要是有真能耐，不去要了那仙子，竟在这里寻些残花败柳，哈哈哈，愚蠢。”
离之眉头顿时皱起，紧紧盯着那彪形大汉。
展风流一愣，“仙子?什么仙子?”
“你竟还不知道?”赤青哈哈一笑，“有位女上仙循着告示来了将军府，如今人就在偏院，你不是被称作寻美人的一把好手，竟不知道此事，可真是奇了!”
离之眸中阴森，拿着盘子就要上前，冷不丁一把扇子横在胸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垂眸，沉声道：“他们在说师父。”
“我知。”林泉清看着厅外黑影消失的方向，对他道，“你现在就去找你师父。”
离之瞬间抬头看向他，眼中变成了惊慌，“怎么了，师父那边出事了?”
林泉清愣了一下，心中羡慕六师妹可真是找了个好徒弟。
他拍了拍离之的肩膀，安慰道：“没有，只是让你回去保护好她，以防万一。”
离之缓了缓神色，提步就往回走，连告辞的礼节都忘了说。
林泉清伸着扇子唤他：“师侄，盘子，盘子放下啊!”
没人理他。
林泉清：“……”
行吧，反正将军府也不差一个盘子。
厅中展风流摸了摸下巴，倒是没有立刻说什么。
赤青看他这样，以为这人是在想晚上得手的法子，立刻笑道：“怎么，展兄，有计划了吗?到时候得手了，可不要忘了告诉我们这仙子的滋味如何啊!”
展风流抬眸，眼底冰冷一闪而过，他道：“好啊。”
林泉清收回目光，问旁边那人道：“方才门外的人影你可看见了?”
身量不高，看起来是个少年，模样虽然看得到一二，但他并不认识。
暗影点了点头。
林泉清：“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中药喝的我心身疲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打了什么(((φ(◎ロ◎;)φ)))
第20章 为善为恶
几人走后，颜夕自己进了屋打算打坐调息。
屋内陈设再简单不过，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和一张床，不过终归是将军府，陈设虽简单，用料还是不错的，是上好的红木。
她在床上坐下，凝神聚气，内息法力自内丹处缓缓流于周身。
——善恶皆为道，你为善为恶?
人处于寂静之中，脑海里会不自觉地浮现一些事。
可颜夕修炼多年，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了，今日也不知是怎得了，突然想起一些陈年往事。
那似乎是……老头子到她们村子里的一个月后。
……也是一切的终结。
“求求你!救救我爹娘，救村长爷爷……救救他们!求求你……”
五岁的女孩跪在地上，卑微的乞求立着的青衫男子。
“他们还帮过你，给过你吃的，求你救救他们!你不是仙吗!求求你!”
远处是漫天的火光，该是热得灼人，却如同常理被篡改，只能让人感到彻骨的寒冷。
男子的目光垂下来，在明明灭灭的光影中，隐约是悲悯与无力。
他俯视着她，说着这世上最令人绝望的话，“生死天道，我无能为力。”
女孩的手还颤抖地抓着他的衣袖，脸上犹自挂着泪痕，却已然呆了。
“可你是仙啊……”她喃喃道，“……灵犀。”
被唤作灵犀的男子看着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许久，也只是缓缓道了两个字：“抱歉。”
“……抱歉?”女孩轻声重复了一句，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