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
姜浔看水满到他满意的程度后，拿起杯子。手心的温度刚刚好。
陈子易想着问都问出来了，也不在意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女朋友肯定有。”
姜浔颔首，“回去帮你问。”
陈子易才满意地放过他，催促着。“浔哥你快去啊，都要下班了，老板等久了要训人的。话说你是我们这几个人之中唯一一个没被老板骂过的，你怎么做到的？”
“教教我呗？”
“你看见没有，那些小姐姐成天对你崇拜的不成样子。”
姜浔被他烦地不行了，掀开眼皮。“待会就骂了。”
“啊？”
陈子易看他了如指掌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他说待会老板会骂他而是他要骂老板。
姜浔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这个老板不适合我。”
“......？”
他看着姜浔离去的背影，怎么看都有一种要炒了这个老板的架势。
高总坐在办公椅上，看着墙壁上的挂钟。离自己找他已经过了五分钟，他早就觉得这个年轻人不容小觑。
终于，开门声响起。
“姜浔你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他拿起桌面上的文件狠狠地拍了几下，“还有你居然让我等你五分钟？”
说着说着觉得更气了，将手里的文件往地上一扔。“我知道你有才华，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过你居然那么异想天开做出这么一份文件给我。”
“幼稚到可笑。”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法但是我始终都是你的老板，你少给我自以为是。”
“就凭你，再战个十年你说不定也坐不上我的位置。”
“你什么眼神？”
“不服气？我和你说你不服气你也只能给我憋着。”
“把文件拿回去吧，今晚加班，没写好不准走。就按我说的那样写！”
“别再给我搞些什么心思。”
姜浔没有说话，轻轻地弯下腰捡起文件。然后站了起来，一张一张的叠好，动作出其的优雅。
和他对视，气势不减。
“你把我开了吧，我懒得写辞呈。”
“......”
高总的气还没有顺过来，哑了几秒后，又拔高音量。“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工资不需要给我了，我不要。”
姜浔似笑非笑地敛了他一眼，转身开门就走。见到趴在门边上偷听的陈子易，脚步一顿。伸脚踹了他一下。“走了。”
“不是吧？浔哥你？你真不干了？”
陈子易还没有从刚刚的偷听中没有缓过来，拉住准备打包东西的姜浔。苦口婆心地劝他，“被骂也没什么的其实，”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我每天被高总骂三次，不骂我还不舒服呢。你看你这才第一次，你干嘛呢你？年轻人就应该多磨练，你......”
姜浔闻言，回头正色打断他，“我要的磨练不是磨练自己低声下气的技能。”他扬眉看他，“并不是因为一次挨骂让我放弃工作，是因为不适合就不适合。”
他手下动作不停，“再说，我的低声下气只会留给我的女朋友。”
“......”
莫名其妙吃了一把狗粮的陈子易想翻白眼，“现在这都不是事，你现在实习都能把高总得罪了万一他堵了你的路怎么办？”
“我们这边物价也高啊，你还要和你的女朋友一起呢，女朋友总要养吧？以后结婚了呢？”
又苦口婆心地说完一堆后，发现姜浔又用回了每天几乎都在用的“你是傻逼么”的眼神看他。
一个反问让他彻底哑口无言。
“我缺钱？”
“......”
好好好，行行行，你有钱。
“他在这边堵不了我的路，”姜浔给他吃定心丸，“我是个挺有钱的富二代，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
最后得知真相的陈子易想问苍天，这叫挺有钱？明明是超有钱的好吧！
姜浔上了出租车，心底不可能说不烦躁。这种烦躁只是因为没有人能懂他。他不缺钱去办这个案子，再不济他甚至可以要姜父出面。
但是他只想在这条路上找到一个和自己灵魂切合的人，一起放手一搏。
他觉得自己的事业还没有开始就差点遭遇了滑铁卢。
他烦闷地看着窗外，附近有一座钟楼。现在时针指向六点，他打开点外卖的软件开始挑选今晚应该吃的菜色。
突然，刚低下的头又抬了起来，回过头看那座钟楼。
卧槽他怎么可以把杨时忘记了。
陈树坐在沙发上等着姜浔回来，听见开门声，屁颠屁颠地跑到玄关处迎接他。看到他抱着的小纸箱。
她好奇地碰着小纸箱的边沿，“这是什么？你顺便把外卖领回来了？”
姜浔没有回她，先是将小纸箱放在鞋柜上，弯腰换鞋子。
陈树站在一旁盯着他的动作。
他想了几秒后开口，“我被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