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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有紫宫宠_晏闲【完结+番外】(89)

  耳边回响采云锦吐出那个词的妩媚,我不知如何自持。

  牧舟的俊颜微微扭曲, 一声不耐的低哼, 撕扯衣服的动作明显粗暴起来,越是急, 扣节越死,他眼里的热欲越是浓烈。

  我不明所以的心慌,忘了自己身在明月楼,想开口说“我自己来”, 可这种话哪里出得口?更况身子被他死死地压着。

  “牧舟……”肩背半露狼狈,我软怯地叫了一声。

  一声轻响,腰带断了,随着衣襟敞开,亵衣的带子也散开来,一片春光袒露无遗。

  我连羞死的心都有了,这里的衣服真真要命!

  肌肤贴上牧舟凉润的衣料,他低头一吻,喘息一阵紧似一阵,却突然万分克制地停下。

  “这里不行、绝对不行……”他的声如紧绷到极限的弦。

  我不解又慌神,不自知地带了一分哭腔:“怎么……”

  “这地方不行,钟了、我等你回宫……”

  他是心气高傲之人,且爱重于我,所以不愿在此风尘之地唐突我。体察到这层意思,我心海激荡,没有多想,伸手向下探去。

  一声抑不住颤音的闷呻,司徒鄞双眸复又染红。

  “你在勾引我……”

  “我想……帮你……”我脸面低埋,盈握于手的热度烧光了所有矜持。

  “……那就快点!”

  待他满足地长叹一声,我身上也有了汗意。下床去整理外裙,才发现那条害死人的腰带从中裂断,敞着的外衫怎样也系不上。

  我又是恨又是羞,跺脚道:“你、你让我怎么见人?”

  明月楼里都是风尘中摸爬久了的女子,是何等毒辣目光,搭眼一瞧必知怎么回事。

  再说外面还有个楚三派,若是被他发现……

  司徒鄞只是散漫地笑,斜倚床头定定地瞅着。

  我脸上发烧。刚刚做的那样不知羞的事,不会被他笑话一辈子吧?

  一声咳音打破了幽静,接着又是连串的咳嗽。开始司徒鄞还极力抑着,到后来压不住,咳出连番的空顿之声。

  我心下一凉,什么欢喜都没了。少时闲翻医书,记得这种咳声可是……如冰水兜头浇下,赶过去轻拍他的背,眼泪没知觉地掉下来,“怎么样?要不要请大夫?”

  他吃不住力,孱弱地倒在枕上,愠声道:“这副残破的身子,还真不中用!”

  说着,顷刻又白一层的脸向我看来,薄薄道:“哭什么,又不是死了。”

  “不许胡说!”我将他扶好,忙手忙脚地沏了壶茶。司徒鄞从随身的香囊中倒出一粒白色药丸,和着茶水咽下,脸色才慢慢好转过来。

  “怎么样?”

  他捏住我的手指,柔如柳丝的细发散在藤枕上,对着我安安静静的笑。

  越是这般,我心头越是打颤,“到底怎样!”

  司徒鄞虚应一声:“无碍。”

  这笑容令我心上一锥,忍泪拿帕子擦他鬓角浅薄的汗珠。刚刚实该收敛一些,明明知道他赶了这么远的路,明明知道他身子弱……

  “嫌我么?”

  三个字,有千钧重量,让人听了荒凉。

  如果声音亦有颜色,那这一句话,必是黯淡无光吧。

  我心中凄恻,恨不能代他受罪,不知该如何回答,勉强笑道:“只有你嫌别人的份儿,哪有人敢嫌你。”

  “可我……”

  话未说完,他凉薄地笑起来,伸手来勾衣角,我顺势躺到他身侧,抱住他的腰,“你是我的牧舟。”

  司徒鄞眼中有了真正的笑意,我脸微红,扯过帕子掩在面上。

  便这样陪着司徒鄞一直闲话到午后,屋中更漏不紧不慢,给人岁月长存的错觉。

  一片闲谧中,司徒鄞突然坐起身,随即门被拍响,“喂,小丫头,在里面么?”

  三哥!

  司徒鄞略一皱眉,我如惊弓之鸟跳下床,身上披的仍是那件系不上腰带的衫裙,不免显得狎亵。

  这却已不是当务之急,急的是司徒鄞仍好整以暇地倚在床榻,不急不移,连一点儿躲藏的意思都没有。

  我瞪他一眼,极尽声音之低:“少爷,祖宗,麻烦您动动尊驾藏一藏!被人看出身份来,岂不天下大乱了!”

  更何况是在这样的地方,更何况敲门的又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楚三派!

  “怕什么。”司徒鄞霜唇莞展,宠辱不惊地笑,甚至支起长腿打开折扇,悠闲地扇起来。

  “钟了?里面有其他人么?”楚三派不再敲门,声音变得凝重。

  我急了,又不敢跟他强,压着音讨饶:“这个时候能不能不开玩笑?”

  司徒鄞不为所动,好像打定主意要会会三哥。我知道这是发烧那次遗下的公案,百般无法,只好冲门外低应:“三、三哥,我在呢。”

  “你开门,不然我进去了。”

  “别!”我喊出半个音,“我在——换衣服,别进来!”

  话音甫落,门板从外踢开。

  烟尘里飘逸的身影现出轮廓,突有一件薄衫落在肩头,司徒鄞已在我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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