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生安静良久：“……你刚刚说什么？”
裘媛媛：“你去哪儿我都陪着。”
“不是，上一句。”
“我一定陪着你？”
“不对，”杨生低头看着他，夕阳全部的光辉都拢在他一双桃花眼里，漾成一波春水，柔柔的“你刚刚说我是你的什么？”
裘媛媛咬唇低笑：“什么啊，我没说什么啊……”
杨生笑的克制：“你再说一遍。”声线近乎蛊惑。
“心上人……”
杨生眼睛弯成月牙，极端的温柔铺了方圆十里。
脸皮这个东西是时有时无是的，裘媛媛一个劲的往前凑，叠声唤：“心上人心上人，我的杨生，我的心上人。”
杨生低低笑出声，低沉好听。
他回来后经常笑，却很少笑出声音。
“开不开心，高不高兴！”裘媛媛若是有条尾巴，她能得意的摇起来。
杨生：“开心，高兴。”
。
确实很开心，对着政.敌都笑的格外真诚。
送回裘媛媛后，杨生直接去了卓摇府中。
夜幕才落，卓摇正趴在床上由人喂药，杨生直接推门而入，走近房中。
喂药的丫鬟吓的手一抖，汤勺险些掉了：“你是谁！胆敢夜闯卓府！”
卓摇眼皮抬都不抬，擦擦嘴边的药渍，挥开丫鬟：“出去。”
小丫鬟训练有素，满腹疑问还是闭着嘴巴忧心忡忡的关好门消失在两人视线里。
“在下残躯，就不侍候王爷茶水了。”
杨生肆无忌惮的在他床前走了两遍，笑着说：“卓大人侍候皇上，着实辛苦。”
卓摇咬牙看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王爷好手段，后宫都能拿捏一二。”
文人说的数字大多都是些虚的，要么是谦虚谦虚，多了，要么是奉承奉承，少了。卓摇的一二是前者。
祁湘在后宫十来年，先后侍候两位皇帝，在后宫的地位自然非同寻常，能叫皇帝夜夜想着卓摇的手段，自然不止一二。
杨生笑笑：“卓大人夜夜承欢不高兴？”
卓摇自视清高，他靠一人之力，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才爬上今天这个位置，不想流年不利，遇上个疯魔皇帝。他自诩君子傲骨，最恨别人拿此说事，咬的牙根子疼，冷笑一声。
杨生：“卓大人既不高兴，为何不去反抗？”
卓摇懒的理他。
杨生不在意，笑着说：“比如，叫他听你的。”
卓摇嗤笑：“他若不听我的，你以为皇帝如何能想斩草除根，你如何被人追杀数年。”
杨生瞳孔一缩，若不是新皇上位被人追杀，他和裘媛媛也不至于分开这样久。他猛然回头，怒极反笑，眯着眼睛说“卓大人的枕边风吹的很好呐。”
卓摇张嘴欲言，杨生突然伸手捏住他的脸，将一粒药丸给喂了进去。
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卓摇大惊，奋力挣扎，杨生一拳头毫不留情的打在他肚子上，卓摇吃痛倒抽一口凉气，他顺势将他下巴一台，药丸顺利的滚进他肚子里。
他那一拳差点没把卓摇的隔夜饭打出来，疼的卓摇直抽搐，药顺着喉咙滚下去他登时觉得后背发凉，一把推开杨生，不管不顾的扣着喉咙催吐。
杨生抬脚将他的手踢开，高高在上道：“放心，死不了人。”
卓摇耷拉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半晌抬起头：“你以为我怕死？”
文人瘦弱，卓摇这几年更被皇帝折磨的不成人形，杨生一拳下去直接给他疼出了生理泪水，眼眶发红。
这样倔强倨傲的模样倒有些文人傲骨的意味。
“你当然怕，”杨生好整以暇道“你要是死了，你这万贯家财可都得充公了，卓大人拼死拼活贪的这些金银可带不进地狱。”
卓摇咬牙切齿：“当初真该多派些人弄死你。”
“呵呵，”杨生坐下来，把玩着腰间的挂饰“还是说日久生情，大人不舍得皇帝受罪？”
他刻意读重了“日久生情”四个字，卓摇听得面色发青。
“放心好了，皇帝死了也还嫌给他办后事麻烦，本王只是希望皇帝能听你的话，而你能听本王的话。”
想了想，杨生轻笑一声，又意味不明的加了句：“你也想试一试上面的味道是不是？”
卓摇脸上的神奇微妙的动了下，之后瞪着眼珠子胸膛剧烈起伏，好久有气无力的，半推半就的：“滚。”
杨生悠然推开门，在屋顶上看了全程的金如君迫不及待凑到杨生面前：“王爷知道的不少啊？”挤眉弄眼，笑的欠揍“还晓得上下？我都不知道。”
杨生颇诧异的瞥他一眼：“军旅之中多有龙阳之好，你没瞧见过？”
金如君随他飞跃过墙头，潇洒落地：“噢！我说他们怎么怪怪的！”
“……”杨生礼貌性的表示片刻沉默，礼貌又不失尴尬的笑了笑“呵。”
金如君挠着后脑勺傻笑几声：“那这算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