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眼后，当他再从后视镜里看她，只见她已经撇开眼睛，低着头摩挲自己的裤子。
傅瞬想，她看我干什么？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伸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右脸颊的位置。
第14章 014
把人送到后，宋笛打了招呼要下车，被傅瞬喊住。
“明晚你还空吗？”傅瞬转过身去看着她。
后座的宋笛瞪大眼睛望着他，似乎有些害怕。
这个时间点小区很安静，单元门楼下就一盏昏黄的灯，车内很昏暗，她看上去实在是有些可怜巴巴。
傅瞬轻咳一声，“我明天请你再看一次，坐前排。”
听他这么说，宋笛赶忙摇头，她伸手扒拉开车门锁，“不了呢，您的玫瑰女友会不开心的，拜拜傅先生。”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冲进黑漆漆的楼道。
“喂！”
傅瞬不自觉地伸手要去抓人，却被她先跑了，手掌在虚空中狠狠一握，他烦恼的想，我真的没有女友，要说多少遍才信？
这人是傻子吗？听不懂人话吗？
那什么破玫瑰花！
简直烦躁，傅瞬当机立断给对方发信息：别送花了，无聊的游戏到此为止。
对方却没回复，他丢掉手机，生着闷气开车离开。
刚回到家，傅瞬就接到关昊轩的“慰问”。
“不怎么样，我没看清脸。”傅瞬说完认真回忆了下，确认道，“的确没看清，话剧院光线差。”
关昊轩在电话那头无奈地长吁短叹，“我老婆适龄密友中最门当户对的了阿瞬，这样下去，只能找我妹妹那一辈的姑娘了。”他感叹道，“你难道准备找个20岁的鲜嫩小姑娘？”
“你无不无聊？二十岁跟我差八岁，三年一代沟，这都代沟的平方了。”傅瞬扯开衣领，将衬衫脱掉丢在黑色的沙发上，单手将原先的T恤换上。
“不会啊，你知道郑斐他爸吗？ ”
“知道，怎么了？”傅瞬疲惫地坐进沙发里，他觉得这世界上最难的题目真的是女人，比研究陀螺仪之类的可复杂多了。
“五十多了，找了个二十六的。”关昊轩夸张地道，“连我爸都说，郑伯伯老当益壮。我看你倒是正合适，再养养岁数，到三十五，找个二十岁的，完美。”
傅瞬忽然很奇妙地联想到一个奇妙的问题，他不知道宋笛多大，也许也就二十出头吧，看上去这么青涩的女孩子。
他随口说了几句打发了关昊轩，也请他以后不要这么热情地做红娘，说完才去洗澡。
从浴室出来，傅瞬望着全身镜里的自己，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脸蛋，将湿漉漉的头发全数撸到后方，露出额头。
看了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做这种毫无无意义的事情，只觉得胸闷气短，非常想找点事情干干，长出一口气，弄了点红酒去书房加班，研究他的V2X智能网联去了。
第二天，傅瞬按时起床，微信有阿Paul的邀约。
“要是没约会的话，下午来尝我的新菜品，来了一瓶雷司令，约吗？”
傅瞬回复了OK，起床冲个澡下楼在楼下的餐厅吃了顿早午饭，回到书房继续忙到下午两点半才慢悠悠地开车去咖啡馆。
或许是他心里有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特别绕了个大远路，避开花月花艺店。
阿Paul交游广阔，约的人不少。
傅瞬认识他两年有余，自然懂他呼朋喝友的习惯，拿着在家里选的香槟进去，他留意到店里多了很多许多鲜花，红红绿绿很多，他注意到其中一种支棱出来的草——那晚，宋笛就抱着这些东西，味道不算难闻却很古怪。
他和阿Paul打了个招呼，将酒送上。
“可惜哦，我没能帮你留住你的小美人。”阿Paul耸肩。
傅瞬愣了愣，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谁，“她送来的吗？”
“对。”阿Paul道，“刚走不到五分钟，如果你现在去追的话……”
“我为什么要去追？”傅瞬直言反问道。
阿Paul拍拍他的手臂，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好样的，就这么刚到底。”
这等同于一场小型品鉴会，三三两两的人坐在吧台前或者餐桌前，品尝厨师送上的最新菜品和各类咖啡/酒品。
傅瞬一人坐在上次他和宋笛坐过的卡座里，临街，他两眼放空地看着窗外。
周末这条马路人很少，入了秋梧桐变了色，偶尔落下一两片叶子，傅瞬越看越伤感，莫名其妙地皱眉，再看自己对面，空空荡荡，心里似乎有个孔，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哪个孔里泄露出去。
第15章 015
阿Paul端着酒杯凑过来，“来，尝尝这这杯雷司令，醒得刚刚好。”
傅瞬的嘴是多年优渥生活挑剔出来的，虽他不对外人说自己的家世背景，但阿Paul这样广开门路做老板的人自然能分辨得出来，只是从不戳破而已。
“帮我研究下，配餐选什么好。”
傅瞬接过，细细品了一口，回味了会儿才道：“洛温斯坦雷司令吧，略清淡，配生鲜。”
再抿一口，“偏酸，生蚝或许不错？这个月份的话，吉拉多或者纳米比亚的生蚝，应该鲜甜正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