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瞬将情况和张副院一说。
张副院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吴平是不是在FD？”
傅瞬淡淡扫他浑浊的双眼一眼，“嗯。您先过目方案，我去洗个澡吃个早饭。”
张副院看了看电脑，再看看下巴冒青茬的年轻人，摆摆手：“去吧，去喝杯咖啡清醒一下。”
傅瞬熬了一个通宵，精神倒还好，只是要回原先的酒店取衣服，他有些情绪来得莫名。
一走进去，就想到昨晚，就在门廊边，宋笛主动亲吻他。
现在想来，当时那么主动地扑上来，不是怕一个人呆着，原来是最后的道别。
真是个傻兔子。
傅瞬冷哼，面无表情地经过门廊，去冲澡。
仔仔细细地刮了胡茬，收拾头发，换上笔挺的西装成衣。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想道宋笛还说要看自己去做发布，真是讽刺至极。
匆匆吃早饭时，关昊轩的电话如约而至。
“查到了，这个姑娘今天早上买了回针山岛的船票，回老家了……”
也是无语，就这么直接回家了，不怕人去报复。
“对了，另外有个消息，她弟弟在他们市区的三甲心血管医院。”关昊轩，顿了顿，轻叹一声，“先天性心脏病，要心脏移植，前阵子多了一笔钱，手术做掉了。”
原以为傅瞬要有什么反应，结果关昊轩仍旧听他挺平静地道，“恩，那你帮我继续跟进。”
“心脏移植起码上百万，阿瞬，这姑娘是为了钱来的？”关昊轩问，“那笔钱是从你那儿去的？”
“不是。”傅瞬冷道。
要是真的，他或许该放鞭炮庆祝下。
别说一百万，十个一百万，她开口，他都能给。
可是没有，那这钱，就很可能是用他的电脑换的——呼，千万上亿的生意，她换了个一百万？
果然物价观念，差得太大。
“行，那我有消息联系你。”
傅瞬挂断电话，吃过早饭，拎着箱子去酒店前台checkout。
他将行李塞进车里，将宋笛留的那张纸条从口袋中翻出来，放进车子的仪表盘缝隙里，最后看一眼，才关上车门去找张副院。
张副院在和院里领导打电话。
反正现在，刀架在脖子上，不上也不行了。
“那就希望咱们的方案还是咱们的，没人抢先发布。嗯，行。”张副院看到傅瞬，瞪他一眼。
这小子，熬了一晚上，结果现在西装笔挺，一派海龟精英模样，丝毫没有半点颓丧气，果然还是年轻，经得起折腾。
张副院一边打着领带，一边对傅瞬道：“吴院长说了，就看今天了，你自求多福。万一只是纯粹丢个电脑，那咱们都走运。”
傅瞬看他一眼，特别难得地道：“您怎么到这年纪，还这么天真？”
“嘿！我说，小傅！你可真够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脑子里，啊，还敢拿我开玩笑？”张副院把领带抽好，翻下衬衣领子。
傅瞬没说话，皱眉。
他也不知道，他原来心态这么好，昨天还差点想把那破酒店给炸了。
傅瞬去了FD发布会的现场。
原本，同行之间互相了解也是正常，只是当他看到吴平笑着奔自己来时，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傅工，怎么样啊？睡得好吗？哎呀，我觉得这乌镇啊虽然冷了点，但是气氛好，是吧？让人心里热。”吴平笑得肆无忌惮。
傅瞬淡淡单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中，直截了当地道：“你给了她多少钱？”
“厉害。”吴平道，“这么快就想明白了？”他笑了。
不过，吴平摇摇头：“你也值得啊。”他看前后的人都往发布会里头走，来来往往的人虽然多，但没人特别注意他们。他上前压低声音对傅瞬道：“傅工，十九岁的小姑娘尝起来怎么样？是不是嫩得很？”
傅瞬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原本冷淡的面孔，瞬间苍白。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吴平，猛地抬腿，一脚踹在他胸口——直接把人踹进门去。
人群一阵喧闹惊呼，“啊！”
有些做发布会新闻的女记者惊慌地看着这一幕。
吴平踉踉跄跄地被人扶起来，正在破口大骂。
傅瞬宛若什么都听不见，则直接头也不回地出去，心里简直有如狂风过境。
他第一时间拨给关昊轩：“昊轩，宋笛的身份证信息你有吗？年纪多大。”
“年纪？你不知道吗？”关昊轩也是无语，过了会儿才惊讶道，“才十九。”
没等关昊轩说话，傅瞬就把电话按断。
大会主会场外面就是乌镇水乡聘聘婷婷的河道，袅娜多姿地在小桥之下波动。
傅瞬吹着阵阵寒风，握住石栏杆，整个人都有点不清醒。
难怪宋笛看上去那么年轻，那么生嫩。
根本就不是看上去，本来就是年轻！
那张脸……
十九岁！
这叫什么事情？！
第40章 040【二更】
张副院得知傅瞬把吴平给踹了，并且是在FD发布会现场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