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清欢也趴到桌上，左耳贴课桌，俩胳膊耷拉垂着，又颓又丧，“他和我说对不起。”
“为什么啊？”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啊……”
开学这两周，清欢和傅一言维持着一两天聊一次微信的频率，对话基本如下。
傅一言：“中午不知道吃什么，小锦鲤推荐一下？”
清欢：“XX街那边的XX饭好吃！还有XX也特别好吃！你喜欢吃XX吗？每次我都吃到撑，还有还有XX。”
傅一言：“最近有什么冷门小众好听的歌？小锦鲤推荐一下？”
清欢：“XX乐队的XX歌特别好听，主唱特别有个性。你喜欢听法语歌吗？XX的歌也很好听。”
傅一言：“书荒了，推荐一本？”
清欢：“XX写的XX，我特别喜欢看传记，这本传记作者立场特别中立。”
就这么聊了两周，傅一言突然来了一句：“对不起。”
清欢莫名其妙：“对不起什么？”
傅一言之后就一直处于宕机状态，没了回复。
林淼听清欢回忆结束，把她脑袋上的心摘掉，放到清欢脑瓜顶，“听起来好像在了解你的喜好？他做了什么错事吗？清欢，你说实话。”
“说什么实话？”
“他是不是那个你了。”
“哪个？”
“就那个啊！”
清欢还没理解上去林淼说的是“哪个”，班主任王志刚推门进来，随后响起上课铃声，又随后走进来一个男生。
王志刚手敲黑板，“安静安静，咱班来了一位新同学。”
清欢一下子弹跳起来，脑瓜顶的心也跟着弹了一下，掉到书桌上，她眼睛瞪大了三倍，看着王志刚身边的新同学。
接着林淼也站了起来。
然后是靳修和金寅路也都惊讶站起来。
陆陆续续的，那天在酒店前面见过这男生的二十多个学生都站了起来。
林淼声音高了八度，尖的都要破音了，“你？你？”
班主任王志刚都蒙了，怎么全班同学站起来了一半多。
王志刚：“什么情况？你们都认识？”
傅一言一身和在坐四十五位同学一样的同款校服，背着书包，背脊挺直，目光清澈。
他沉默了有五秒钟，“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有个双胞胎哥哥，他叫傅一……”
王志刚：“既然大家都认识，那傅一言同学，你过去坐吧。”
第16章 第十六口
许清欢低头折纸，折了一个折痕就停住，目光空洞。
林淼打量台上的男生，同样是校服，穿在他身上就特别好看，帅是真帅，可是怎么就是个骗子呢？
林淼注意到傅一言的视线所落之处是她这边，林淼脑袋左右晃了晃，给视线加了延长线后，确认傅一言在看清欢。
林淼碰了碰清欢的胳膊，“他在看你。”
清欢空洞的目光回过神来，没抬头，继续折纸，无意识地折出来一只狗。
金寅路此时此刻是非常不喜欢傅一言，像个校霸一样冷笑，“老师，大家不认识他，新来的同学不得做个自我介绍吗？”
王志刚“呀”了一声，“你们不认识吗，还以为认识呢，刚才二十来个人给傅同学行注目礼是什么情况？那什么，傅同学，那就做个自我介绍吧。”
王志刚把讲台让给傅一言，他站到窗边听。
傅一言没动，就还站在原位，凝着的目光从清欢脸上移到金寅路眼睛上对视。
“傅一言，个人偏科，数学突出，大学高数、线代、概率统计已经全部自学完成，同学们如果需要补习大学数学，可以找我。”
王志刚还不知道傅一言学完了大学的课程，听得震惊不已，英语书夹到胳膊下，就要带头鼓掌，但是金寅路没完没了，又不怀好意问：“听说跳过好几级？今年不是读大三？”
清欢深呼吸，手上已经折出一只狗，拿笔在狗脸上用力写下四个字：王八犊子！
教室前的傅一言依然淡定自若，“小学初中跳过三次级，但高中在家休了三年学，没跳级没休学的话，是读大三。”
清欢握笔的胖手顿了顿，划掉狗脸上那六个字，用力的画了个大乌龟，在龟脑袋旁边写下另外三个字：龟孙儿！
这金寅路明显针对傅一言，王志刚适时制止，带头鼓掌欢迎，“好，欢迎傅一言同学成为我们二十六班的一员，大家鼓掌欢迎！”
傅一言在稀稀拉拉的掌声下，走到最后一排独剩的那个空位置。
傅一言的新同桌陈毕胜同学，就是上个学期清欢一米九的同桌。
陈毕胜还没反应过来，反射性说：“老师……”
傅一言点头，还是斯斯文文、温温和和的样子，“嗯，同学你好。”
“……”
·
清欢整节课都在发呆，完全没听老师讲课。
……老师总说不让早恋果真是对的。
她还没早恋，就已经在上课的时候愣神了。
一直到快下课的时候，清欢缓过神来，忽然怀疑刚才进来的男生是不是傅一言，她回头看过去。